桓震问,是二公子吗?那这嘴贱的幕僚就开始编借口了,怎么说的
“一定是二公子,海州魏氏家财万贯,如今被大公子派去的人搜的一干二净,而且,他比之前筑州西郡的李氏可富裕的多了,咱们盯上了二公子的钱库,那二公子焉能不进行报复,这俩家子把柄本来就多,整一整那也不出奇啊?”
桓震站起来,走来走去,就说
“哼,表面上是抄家为了朝廷,实际上还不是冲着我来?老二实在是太无耻了!”
那这件事情是不是桓峰做的呢?确实是他做的,他让下面和他有联系的官员私下联名上书,交给朝廷,弹劾这个郭家和刘家,这一整抄家了,那边韦清之一系推波助澜,这就搞了大公子一手。
但是呢,为了解决掉老二,桓震打算去找桓斌,让桓斌加入他的阵营里,可是这个老三呢,始终是吃喝玩乐,自从他失去蔡纠以后,更是闷闷不乐,夜夜饮酒弦歌,笙箫不沉,老大来找他,他却在弹琴。
那老大也不是完完全全的粗人,什么事情也不明摆着来说,他就坐在桓斌面前,桓斌哪里懂多少他二哥和大哥之间的套路啊,老大就说
“老三啊,我看呢,你在这府里,也算是闷够了,你就不打算出去,看看这外面的世界吗?”
桓斌叹声几下,冷冷道
“如今,杨柳散去,这深春之中,我竟然找不到我的追求,这默默声弦,却找不到它的归属之处,外面的世界,何来之期待呢?”
桓震根本就听不懂这位桓家老三到底在说什么,文绉绉的,又不是吊几句文,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在说啥,便笑道
“有道是子曰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老三啊,现在正是桓府急需用人的时候,你有才有德,不少朋友呢都喜欢你,不如去当个官,拿几个功名,如何?”
桓斌抬起头来,微微一笑,双手轻轻一挥,琴声响起,便冷冷道
“功名,功名作何用?我只愿将功名,化作散散初菊,落入这碧玉兰池之中,如烟而去,又或随风飘散,隐于尘世......”
桓震听着老三说这些话,真的快给老三整疯了,你到底在讲什么?读书人是天天子曰子曰之乎者也,就算不是读书人,算个隐士,那说个菊花都好歹是个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啊?哪里有你老三这么文艺的?又是说道
“老三啊,想当年,跟你抢蔡纠的那个长孙安玄,如今都成了东军府鼎鼎大名的监御史了,如今,长孙安玄把他的儿子寄于蔡纠看管,你就真的不知道吗?人生间最大的乐趣,莫过于把失去的东西夺回来,你若是想超过长孙安玄,不如现在出来搏个功名,好告诉蔡纠,告诉安玄,谁才是真正优秀的人?”
这话经桓震一说,真的是戳到了桓斌心痛处了,这个白痴情敌居然比我强这么多?那好,我立刻去,便眼睛泛泛一点泪光,就说
“这是真的吗?”
桓震便说
“是的。”又站起来,笑道
“哈哈哈,你就先准备准备,来,这是我献上的由京城甲胄坊新锻制的赤炎重甲,你戴上去,我再请奏朝廷,让你成为西州北郡太守,好告诉告诉长孙安玄,他只不过是桓府底下的喽啰而已!”
桓斌微微一笑,仰天冷冷叹道
“我心之中的蕙芷,你终将萦绕在我的心旁.......”
这几句话就把老三套到自己身边了,那蔡纠是怎么想的呢?
蔡纠倒是很享受当“妈妈”的乐趣,也不找男人了,一心就是为了长孙正,她觉得有个孩子很不错啊,这个长孙正小时候的样子挺可爱,就天天陪着长孙正,如今呢,蔡纠也是个富有的女人,托她在京畿的关系,做点生意,赚赚钱,帮朋友记记账,蔡纠是个记账高手,那赚来的钱呢,拿了不少去培养这个并不属于自己血肉的孩子,闲着都是闲着啊,她却不知道,当年她的情人,桓家老三,这个吃吃玩玩的学识渊博的公子,已经陷入了,桓震,桓峰,韦清之三方的党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