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住,待我离世后,一定要杀死蔡纠,一定要这么做,如果不杀蔡纠,你就没有办法控制长孙氏。”
桓震听了倒是觉得有些为难了,这遗嘱,还要我杀老三的情人,这不是让我和老三关系破裂吗?
桓盛又说
“震儿,我知道,你不说话,是因为,你觉得这么做,会影响你和三公子之间的关系,我如此道来,你也许就会知道了。”
桓震抬起头,哭着说
“父亲...父亲....”
桓盛道
“长孙安玄和三公子之间,争夺蔡纠,从十三年前,我就知道这件事了,我跟三公子说,要他小心安玄,我没有表明我的意见,要三公子多多留心安玄身边的朋友,你看看这些年,三公子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冢中枯骨,不成气候,而密使想我报达的消息,却是安玄和余耆有所往来,我为了照顾京畿陈氏的面子,默许陈文元和余耆来往,除此之外,长孙安玄和宣北林氏之女通婚,又和越州府的将领程灝先有所来往,如此下来,你看安玄似乎势小,实际上,上万府军已经掌握在了这些新兴士族的手中,只是时候未到,时候到了,安玄就会揭竿而起,消灭桓氏。”
桓震抓着父亲的手,把头扑在父亲的手旁,说
“父亲,孩儿错了,孩儿一定会改的,父亲,父亲。”
桓盛道
“二公子,这些年,一直为了这天下而奔波,你却害怕,他势头强盛,将你排挤出桓府,这些年,刻意和他作对,但是,二公子不管心里想着什么,总是把实际的事情做了优先,你看看,二公子带出了什么人?昔日,他的门人麦季,如今为我所用,越州府和海州府,总是能够定时上缴足够的税收,即使不能,也能尽力为之,长孙家玄,偱礼循法,秉公办差,我为了不让二公子拉拢整个长孙氏,便将安玄调往筑州,可是你呢,却想要谋害安玄,你放纵下属士族,致使南郡泽国万里,百姓造反,若不是安玄,那,谁来保桓氏的天下呢?我通过这种方式,将长孙氏分化,是希望你能够知道,我还对你,仍留有一丝信任,若不是桓峰遇刺,我是不会把这位置留给你的。”
桓震哭着说
“父亲....父亲。”
桓盛又说
“我,去世之后,你要想尽办法,将筑州李氏削弱,如此,朝廷可减轻负担,李氏父子贪腐百万,你却置之不见,他玩弄蔡纠,纵欲无厌,如此以淫而辱三公子,你为什么又不杀他?记住,我已经为你,选中了下一任筑州太守了,就看你,能不能发掘他了。”
桓震哭道
“父亲,如若麦季,王显,王壶,孙文昭等,相继离世,我该用谁?”
桓盛道
“东军府无变,可由傅正担任车骑将军,宣北无变,由马荥担任宣北都护,朴氏,为富不仁,不可拉拢,麦季若离世,可由张膺担任军师,若张膺不在,则由越州府刘鹏坤担任,关氏已衰,越州由程灝先担任太守,他不会叛变的,除非天下有变,记住,杀了蔡纠,一定要杀蔡纠,只要杀了她,那长孙正就会被桓氏控制,安玄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私心了。”
桓震问
“那,这些人之后呢?”
桓盛笑着,说
“孙文昭保管着我的遗嘱,你拿去看看吧,剩下的事情,恐怕,也只有,上天.....才会知道了。”
说罢,桓盛永远闭上了眼睛,享年七十岁,桓震抬起头来,看见自己的父亲就这么离去了,大哭道
“父亲!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