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雍听闻首辅项大人去了地牢,第一想法便是这位老大人十有八九是去找丁潇潇的麻烦了。
近几日,臣工们想尽了办法,也没能从迟梅公嘴缝里寻得丝毫破晓。为了能转移城民的视线,不等城主下令直接提审郡主,也符合首辅的一贯作风。
所以听了临邑的话,屈雍片刻也没耽搁,直奔地牢而来。
结果进来先是看见门口两个老头促膝谈心,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久别重逢的老哥俩,屈雍受到了一次冲击。
所以,闻声走到郡主的监室门前,看见赌的神采飞扬脱簪卸冠的丁潇潇,屈雍才勉强抗住视觉上的又一次冲击。
狱卒们见城主悄无声息的走进来,各个吓得魂不附体,各个跪成了筛糠。
最惨的还是陪着郡主赌钱的两个,出去也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跪地磕头?
丁潇潇看着屈雍,倒是挺镇定的,就好像聚众赌博又大放厥词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城主今天有空了啊,还能记起你未婚妻在牢里。”
未婚妻?!
屈雍一脸黑线。
“你什么时候成了孤的未婚妻了?!你分明是逃婚出走,坚决不肯做我的城主夫人!”
狱卒们听见新八卦,纷纷抬头看着自己被傻郡主拒婚的城主大人,直到发现屈雍杀人的目光才赶紧纷纷低头。
丁潇潇知道自己想离开地牢,全指望这位杀神,于是憨笑道:“什么时候的事啊?!城主可别随便委屈小女子我啊。少姬对您有情,这事谁人不知,您还让我住到承阳府去,这不是想要我的命,还能是什么?我什么时候坚决不肯做城主夫人了?不肯我还救你,不肯我还跟着你回西归?我这不是闲的么?”
屈雍脸色由青变白,转而对狱卒们动怒道:“地牢里有人长驱直入,你们居然毫无察觉!看管犯人看到能陪着赌钱聊天!孤要你们有何用!”
狱卒们的八卦之心彻底被浇灭了,一个个慌忙请罪,磕头如捣蒜。
“城主开恩,属下实在是没禁得住郡主一再恳求!”
“城主明鉴,郡主说,要是没人陪她消遣一二,她就要死了。”
“什么!?”屈雍浓眉锁在一处,看了看一脸轻松的丁潇潇,恨不能把她捏着脖子掐回城主府。
“你和几个大男人说,让他们陪你消遣?!”屈雍真的动怒了。
丁潇潇闻言想了想,也觉得这话有点色,可是当时确实没想别的。
“我是真的快无聊死了,你要是想问什么就直接问,要是没问题就放我走。好几天了除了吃就是睡,我这也是无聊到极限了才出此下策。”丁潇潇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怜巴巴,不料一席话之后,屈雍还是大怒了。
“你说你有什么幽闭症,孤辟了最大的一间牢室给你独住。吃穿用度算是最好的,就快把诸侯家小姐的闺阁给你搬进来了,你还不知足?还要人陪你,陪你……”屈雍废了好大气力,“消遣”二字再难出口。
丁潇潇也恼了:“你也知道这是牢房啊,不是闺房!它就算是金子打的,也是囚室!我要是无罪,凭什么被关在这里?要是有罪,请你拿出来证据,不是扑风捉影,不是想当然,更不是莫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