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就说到这个点上来了,臣工们虽然有点蒙圈,但是随声附和的本事还是有的,各个开始说过年话,一个比一个会堆砌成语。
临邑看着屈雍,心惊胆战,生怕他被气的当场发了癔症。
众人散去之后,不少人围着金将军纷纷询问,这么说话不怕得罪了城主吗。
“得罪!?他让咱们站在大街上一站就是半个时辰的时候,就已经得罪了。城主这个位置,谁坐还要看根正苗红。他要是与少姬乖乖成婚留个子嗣倒也罢了,若是再继续与那个东临妖女纠缠不清,万事不定啊。”
众人闻言都瞪大了眼睛,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也能当街随便说的吗?
金将军低眉笑了笑:“怕什么,你们当他还是什么正统传承的继承人吗?”
说罢,他留给众人一脑子问号,大踏步便走了。
临邑看着铁青的屈雍,半个字也不敢多说。
主仆二人就在东街上一直走,转着转着走到了承阳府的门口。
临邑知道这么久,城主一直憋着一口气,今天又被金将军这么一顿抢白,他生怕屈雍一个激动,直接杀进去。
“城主,咱们去那边看看吧。”
屈雍没有理会他,一直盯着大门看了许久,这才缓缓转身。
“临邑,你知不知道我夜探承阳府多次,始终有一个地方进不去。”屈雍突然开口道。
临邑惊问:“夜探承阳府!?这么危险的事情,您怎么从来没对属下说过!?”
屈雍微微摇了摇头:“我一直很好奇,少君总是那么笃定的,到底是握着什么筹码。承阳府只是一个客居的闲散富贵,为什么屡屡插手城务,母亲都视而不见,甚至经常退避。”
临邑也回头看了看阴沉沉的承阳府,目光也越发凌厉起来。
“看来所有人都有共识了,我这个城主,要不就去做承阳府的女婿,要不就从城主位置上下来。”屈雍突然说道,之后看了看天边的明月,不知是笑了一声还是叹了口气。
临邑也感觉这次老夫人回来,仿佛就是专心逼婚的,他心里也有这个隐忧,但是一直不敢与城主沟通。
“可是,属下想不明白,您毕竟是老城主的独子,承阳府凭什么觉得,他能取而代之?就算少君笼络臣工,就算他算计民心,但是毕竟是个客卿的身份,继承城主名不正言不顺的啊。”临邑的话,说明他也深思熟虑了许久了。
“母亲显然是在畏惧承阳府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一定有原因。”屈雍说着,才发现自己晃悠着,竟走到了城西。
西街上的景象就像是东街经过地震后又被洗劫过一般,到处是低矮的房子和要死不活的烛光,唯有一间铺子的灯亮的很是执着。
屈雍盯着那束光亮,一时间没挪的动步子,临邑发现那是郡主的布庄,几乎想提议去坐坐。
他知道屈雍很累,更是孤独。
周围的人戴好了面具唱着戏,唯独把他放在舞台中间,围着他看。
“临邑,有人许过你什么吗?”半晌屈雍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