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们!”
“从来了我们村就开始发病!”
“烧了他们!一定是有人派他们来要灭了我们村子。”
“那个女人,听说之前喝过疫症人的血!”
“烧了他们!烧了他们!”
一点点没法解释的歉意,在毫无理由的口诛之中几乎化为乌有,丁潇潇冷眼看着乡民们,同时感觉到周围守卫们的目光,也夹杂着恶意。
吵嚷之中,一个盖着白纱,头发也已经花白的老者走上前,示意乡民们安静。
他德高望重,只一个手势,众人就闭了嘴。
老者向斯焕实行了个礼,并没有理会屈雍三人,尔后说道:“斯统领辛苦,撇家舍业镇守我们村这么多年,老朽就是再糊涂,乡亲们就是再愚蠢,对您的这份恩情,都是感怀于心的。”
斯焕实还了个礼,但并没有说话。
“您不仅严守村禁,还让守卫们帮我们开荒种地,我们村里的老老小小没饿死,都亏了统领和各位守卫兄弟们。咱们在一起住了这么多年,说是你们看着我们,不让咱们乱走,但是情分上来说,老朽高攀一句,咱们从来没把你们当外人啊。”
执枪而立护卫们互相看了看,本来笔挺坚直的长枪,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缓和,乡民们手里的农具和厨具,也都放下了。
丁潇潇不仅赞叹,这乡里的里正村长,就是有和事佬的基本素质,几句话的功夫,兵戈相见的气氛立刻缓和。
她看了看屈雍,示意对方可以把死死掐着自己胳膊的手,稍稍放松一点了。
一直没意识到自己紧张地揪着丁潇潇,屈雍竟在一瞬间微红了脸,慌忙松了手,撤了半步。
“可是,这些人来了以后,统领大人您看看,咱们都成什么样了!当天晚上,小五娘……”老者重重叹了口气,继续道,“咱们村可多少年没有因为疫症死过人了啊,他们一来就搅成这样,难道不是这些人带来的病气!?斯统领,您怎么说?”
丁潇潇感觉到,方才让出半步远的那个人又凑了过来。她虽没有回头,但如此境况之下,居然因为这若有似无的温暖,感觉后盾安心。
一直默不作声的斯焕实终于开口了,他先是对乡民们拱了拱手:“各位冒犯了,村长说的对,这么多年我们亲如一家,这个场面谁也不愿看到。但是,将罪责归咎到宁王殿下和郡主身上,实在说不过去,他们毕竟没有人发病,又如何能将疫症带进村里?”
“怎么没有!!”乡民们骚动起来,从后往前让开一条路,片刻之后七八个小伙子架着不断抽搐的萧寂走了出来。
原本孔武有力的男人,现在已经如烂泥一般,脸上脖子上都是抓挠出的血痕,看上去甚是恐怖。
若不是用了层层草绳捆住,他怕是早就把自己抓死了。
“这个人也是跟他们来的,现在就发病了!”
“对!我们可不管他们是什么王什么主的,带了疫病进村,就是不行!”
“我们被困死这里,为的是什么!?他们怎么可以就轻轻松松把疫病带进来!”
“绝不能就这么放了。”
“对,要有个交代!给小五娘,还有我们突然增多的病患!”
地上的萧寂平静了一阵,突然发力,农家自己捻的草绳,哪里能困得住他。
丁潇潇眉头一皱,刚要出手,却被屈雍狠狠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