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病的厉害,可能就今晚的事儿了,等她一咽气,废帝还有什么心气儿?一定会写的,要不我跟你打赌!”
“赌就赌,你赌什么?”
“翠香居的头牌,你敢不敢?要是我赢了,就让我去包了她!你小子出钱!”
“瞧你这点出息,好,一言为定!”
虽然地道里一片寂静,可是丁潇潇能感觉到,身边的周颂听着这两人的对话,身躯越发僵硬起来。
一国的命运,一族皇室血脉,一国皇后的生死,居然就在两个匹夫随口的赌局上。赌注,还是春宵一夜。
屈辱和悲痛同时侵袭着周颂的内心,她不敢高声,却恨不能冲出去将二人狠狠爆揍一顿。
丁潇潇默默拉住周颂,想要静静安慰她一下,却不料手背竟然碰到另一只跃跃欲试的手。
她抬起头,却见锅子闪电般抽回手,一脸的不自然。
“听说废帝其实还有个儿子啊,几岁的时候丢了,是有这么回事吗?”
“都这么说,皇后还因此一病不起,拖拖拉拉这么多年,想来应该是真的。”
“那小子要是出现,也能继承皇位啊,那可就轮不到咱们护国使了。”
“丢了几十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怎么可能现在说冒出来就出来了!?你就别胡说八道了,小心被人听见高密,让你小子挨一顿板子。”
“哎……我这也是有点担心啊,毕竟全家九族的性命可都拴在这了,有个万一……”
“呸呸呸,没有万一,你不是说今天晚上,就能拿到诏书?有了诏书,害怕什么皇子,这齐岳国就是护国使的天下了,谁也不可能撼动。”
“对对对,我们赶紧去前面守着,一有消息也好第一个知道。”
两个人显然是跑到僻静之处偷懒的,闲聊了几句之后,便匆匆离去。
由此也可以知道,他们现在已经在皇宫内了,只是还没有走到寝殿下面而已。
“怎么办,不能让父皇写下诏书,那样的话,武王一定会杀了他的。”周颂听着人走远了,紧张地说道。
“你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陛下写诏书的。我们现在立刻去寝殿。”锅子义愤填膺道。
看着他如此仗义,周颂却开始犹豫了:“说好了你们只是送我过来,接下来的路,我应该一个人走。这是公主的职责,我不能再只是享受宫中生活的小丫头了。”
她现在回首以前的生活,心中懊恼不已。
有老师在的时候,自己总是偷懒耍赖,从未好好学习过什么,若是自己有些武功傍身,何至于落到今天这幕。
“你别担心,我也不能看着你一个人,就这么去送死啊。”丁潇潇拍了拍周颂的肩膀说道,“今晚我们与你共进退,生死与共!”
周颂看着丁潇潇,眼中仅仅转了两波流光,而后便转变成一个坚毅的眼神。
“承蒙诸位仗义出手,我周颂现在许不了你们任何东西,但是只要有一息尚存,定不负大家!”说罢她深深行了一礼,转头便向地道尽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