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鱼居里一片狼藉,雅致清幽的院子被破坏殆尽,院中唯一的亭台也因打斗缺了一角。
另一间屋子内,见着远远赶来的简玉衍,南寻殷收回准备踏出去的脚。
这次跟在南寻殷身边的是魔门三十六坛主之一的天魁,他听着院里的喊声,道:“主上,不救吗?”
南寻殷笑笑:“会有人来救。”
天魁低声回道:“外面这小子是中枢域的少域主烈云廷,修为已到八级武者,寻常人怕不是对手。”
南寻殷恍然道:“原来是他啊,行事到和他爹一脉相承的霸道,只是年轻了些。”
天魁不解其意,这少域主有如此修为,虽年轻了些,亦不会叫人看轻。
南寻殷笑了笑:“欠些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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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秋见人走了,便从简玉衍身后出来,拾掇了一下有些凌乱的乌发和衣裙,朝两人谢道:“多谢二位公子仗义相救,今日若无二位公子,我一介弱女子,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简玉衍忙道:“小姐不必客气,这样欺男霸女的恶客,任谁遇见也不会袖手旁观,我等也不过是顺手为之而已。”
邱秋微微一笑:“公子过谦了,昨日便未好好招待公子,今日还请两位公子留下,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简玉衍道:“今日我们上门来,本就是为昨夜之事赔罪,我这位好友行事鲁莽了些,还请小姐不要介怀。”
邱秋目光亦是看向江上智,这位逐月公子,收敛了身上的杀气,身姿如青松般挺拔的站在那里,容颜俊美,剑眉凤目,一身清冷孤傲的气质,任谁见了都会赞一句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比起昨夜,今日的他更像传闻里的“江上玉中仙”。
邱秋原以为江上智这样的性子,虽说上门赔罪,怕也只是让简玉衍行事,他不过跟来走一个过场。
结果,这位逐月公子朝她施了一礼道:“昨夜之事,是我思虑不周,还请勿见怪。”
他不管是礼仪还是举止都完美无缺,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神态亦是十分合宜,循规蹈矩的世家公子做派。若非昨夜见过此人的恶劣行为,邱秋都要以为眼前的人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邱秋心中虽有诸多不满,但面上却是笑意盈盈,“公子不必介怀,昨夜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既以解释清楚,便无需挂怀。”
简玉衍笑道:“多谢小姐宽宥,”说着,他语气微转,“我听闻小姐本名叫乐正桑,小姐应知晓,我这好友与乐正桑的渊源,不知小姐可是出自天华域乐正一族?”
邱秋心想来了,布置这么久的局,等的就是这一刻。她微垂眼睑,轻轻道:“两位公子还请先去厅堂入座,我亦有事情要寻问二位公子。”
进了厅堂,分席而坐,紫薇一一上了茶水,邱秋方道:“公子所问之事,我亦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简玉衍微怔,不明白道:“小姐为何这样说?”
邱秋叹息一声,神色失落道:“我幼时家逢巨变,后来被家师所救,因年岁尚小,又被吓着,以前之事能记得亦不太多,只是有个模模糊糊的印象。”
简玉衍本就心属于她,见她如此一说,更大起怜香惜玉之心,“小姐不必介怀,以前那些悲伤之事,不记得也罢。只是小姐真无半点印象,或是信物也没有吗?”
邱秋故作坚强的笑笑:“多谢公子体谅。”她轻拢了眉道:“我虽不太记得事情,身上却带着一块玉瑗,应是我父母所赠,不知可否算是信物。”
在旁边喝茶的江上智忽然开口道:“可否取来看看?”
邱秋等的就是这句话,南寻殷给她这块玉瑗以后,她就想着如何合理且合适的拿出来,这可是证明乐正桑身份的大杀器,如今别人要看,她自然是顺水推舟。
从怀中掏出半块拇指长的白玉瑗,邱秋递给江上智道:“因是父母遗留之物,我一直贴身携带,就怕丢失了。”
江上智接过玉瑗,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摸片刻,又从怀中掏出另半块相似的玉瑗拼在一起,切丝合缝,完美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