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头最注重辈分,碧水好歹是铁蛋的姐,铁蛋在她头上撒尿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况且碧水说的对,这种事发生在自家人身上还有商量的余地,真给外人惹上了那才是真祸。
这屋里头只光响着铁蛋的哭喊声,白老太在旁边听着心疼不得了,又不敢上去阻拦,铁蛋挨打,她过后也少不了好果子吃。
直到白国成收手,铁蛋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躺在地上呜咽抽噎,模样凄惨的很。
“有空多管管自己,看你整天把家里闹的鸡飞狗跳,这日子还用不用过了?”
白国成当着大伙儿的面训斥李月桂,就这没出息的大儿媳从小没有爹娘管教,都这么为人父母了还成天没个正经,尽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折腾撒泼,还把儿子教育成了个小混蛋,真是个祸害。
李月桂被白国成训了一通,她哪会不知道公爹这些做法的用意,踩踏她安抚二弟妹,心里不甘心极了,却躲到婆婆身后敢怒不敢言。
“这一两银子拿去给丫头找个大夫好好治治。”白国成从怀里摸出银子交给白二嫂。
这二儿媳对这个家寒了心,可碍于她丈夫不正常,如若提出分家日子肯定好过不到哪去,可这心里憋着一股怨气,继续在同一个屋檐下一起生活也不是个办法,他这么做算作给了她安抚。
白二嫂虽然不甘心,但既然公爹的做法已经偏向她们二房,还给了银子,眼下至少她闺女有钱看大夫了,她这心里倒还算过得去了点儿。
矛盾可算解决了,白国成脸色黑沉,临走前给了白老太一个不轻不重的眼神,表示他对她管家的方式的不满和警告,看的白老太心中一寒,只觉得完蛋了。
昨晚的风波刚过去,吃的苦头都还疼在身上,今早起来她又得罪了白老头,回屋她肯定少不了受一番罪。
李月桂却是个没眼力见的,没看见婆婆阴沉的脸色,只看到那银子,两眼都快放光了,那可是一两银子啊!凭什么到最后她们母子被骂,二弟妹一房却得了银子?
“不过是被打了一下,爹就给了一两银子,这算个什么事儿啊,娘,爹这样做未免太过分了。”李月桂攒动着白老太,说的咬牙切齿,试图煽动她去讨回那一两银子。
哪成想,白老太正愁有气没处撒,碰上没完没了的李月桂赶上来,直接回头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李月桂脸上,破口大骂道:“你个掉钱眼里的娼妇儿,少在老娘耳根子旁说三道四,要不是你这个蠢货,老娘何苦受罪,我呸!”
白老太冲着李月桂大骂了一通,拄着拐杖头也不回地离开。
李月桂捂着脸,心里窝火的很,这一个两个的,都拿她出气,呸,老不死的东西!
“娘,我疼…我好疼…”
铁蛋跑过去扯了扯李月桂的袖子,摸着身上的淤青委屈巴巴地控诉,哪知这会儿李月桂正在气头上,扬手狠狠扇了他的后脑勺一巴掌就开骂:“你个不成器的东西,连个赔钱货都打不过,活该你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