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嫂气过了头,亲眼看见李月桂打自己的女儿打得那么狠,心里跟刀绞一样疼,哪里肯轻易罢休,她不顾白老太的阻拦,硬是又闷了几棍子才作罢。
李月桂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坐在地上插科打诨,说白秋兰把她打残了,站不起来了。
白老太气道:“好啊,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二嫂你今天要是为了泄一己之气,把你大嫂打残了,我看你怎么跟大房交代!”
白秋兰气的气都喘不稳,只道:“我要是今天能把她打残喽,下次趁她不注意就能把她推到河里头淹死!”说罢,一壶茶水泼到了李月桂的身上。
李月桂早已经被打懵,又被白二嫂这么一恐吓,泼了水,马上哭得更凶了。
白碧水嘴角擒了一丝苦笑,心道,这女人怎么比她能哭啊?
白二嫂护着她,和大嫂跟婆婆争执了起来,先是彻底得罪了李月桂这个泼皮,现在又和蛮不讲理的老太太讲道理。
白碧水害怕自己娘亲受委屈,赶紧拉了拉她的袖子,道:“娘,我没事,咱们回去吧。”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你敢这么猖狂的打人,敢到老爷子面前去吗?”白老太拄着拐棍在地上敲得阵阵作响。
老爷子和村里的人在路上说了一会儿闲话,会到来的时间晚了一点,但是一会儿也就回来了。
一回来,他便看见这一地的狼藉,又是藤条,又是棍子,还有茶水泼了李月桂一头一身,当真是叫人看不下眼。
“大儿媳妇,你还不快回去擦一擦,换身衣服!”白老太爷往上位一坐,向白老太问道,“发生啥了?”
白老太哀嚎:“老爷子,你看白秋兰把月桂打的,可怜啊。”
“不是的,是大伯娘先拿藤条跟棍子打我,被我娘看见了才会让我娘亲气不过,打了她,倘若是有人打了铁蛋,大伯娘难道就能眼睁睁的看着,不打回去吗?”白碧水向老太爷把事情用三言两语加举例论证,解释了一遍。
老太爷一直觉得这个丫头聪慧,没想到现在又多了一条勇敢,简直和她正直不屈的娘亲一样,啥都敢做,也啥都敢说!
“好,我知道,这事儿是你大伯娘做得不对,但是她为什么要打你呢?是不是你不听话?”
白老太爷还不知道今天李月桂和白老太背着她找了大户人家的人来相人,就连白老太也是临时才知道的,白老太爷说不要把这件事和他牵扯在一起,白老太也就没有告诉他。
白碧水又道:“今天大伯娘在我娘亲不在家的时候,私自带了大户人家的奶娘来相我,我不肯,这才挨了打,但是爷爷,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肯吗?”
“咳咳……”白老太爷严肃的面貌有些绷不住了,首先是被事情的真相给吓了一跳,没有想到大儿媳说做就做,动作竟然如此迅速,另外,这孙女真的还问起他问题来了。
白老太爷咳嗽了两声,恢复了严肃的长者气度,道:“那你说说是为什么?”
白碧水明白老爷子现在是这个家里唯一一个能给她们二房挡点事的人了,于是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向他解释:“爷爷,我不是东西,想卖就卖,我娘辛辛苦苦地生我出来是要我给她和爹爹养老的,大伯娘因为一己私利将我嫁去深门大院,我宁愿加一个乡野村夫和娘亲朝夕相对。”
白碧水说着竟然哽咽了起来,白秋兰听到她的一番说辞也十分感动,悄悄地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