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这是奶糕的具体制作方法,你过目一下吧,看完了我再给您讲一讲具体的制作方法。”
要是白碧水没有记错的话,上次她照样是给了双皮奶的方子,最后却不了了之,还不是因为赵长洲手底下的那帮厨子太笨了,照着做都不会。
当然,可能几千年之后的东西确实是不好做,所以她不得不多留个心眼,把事情做到无可挑剔。
赵长洲略略看了眼,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它,轻声道:“你讲吧。”
屋子里面没有仆人看守,烛光不知道怎么慢慢变暗了点,灯油深深,烛火微弱。
白碧水讲起制作甜点的工艺时眉飞色舞,很是可爱,好像在炫耀自己的宝贝一样。
赵长洲也不知道怎么了,散乱的思绪就这么随着她的预调汇聚起来,思维跟着她的讲述运转着。
常言灯下美人,是因为光线的暗淡会隐没美人脸上的瑕疵,但是今日一见赵长洲却觉得并不是人人都会这样,至少对于白碧水来说是这样。
她的皮肤上本来就没有什么瑕疵,白的像她做出来的糕点一样纯净,一双又细又长的柳梢眉顺着柔美的眉骨往下流畅地垂,还有一双灵动如小鹿般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眨着。
他的目光不知何时就定在了她的身上,猛一回神竟然已经听到了尾声。
“赵公子,你都记住了吗?”白碧水嗓子干涩的咳了咳,顺手就接过了赵长洲递过来的茶水。
一杯喝完见底,她才猛然意识到这茶是从谁的手里面接过来的——前呼后拥的王爷,给我递茶水,我也敢接。
她的表情一顿,黑曜石一般的眼珠转呀转,最终忐忑不安的放下来茶杯,不自在的擦了擦嘴角。
赵长洲好心情的一笑,问:“我又不是老虎,为何感觉你似乎很畏惧?”他的睫毛很长,低垂下来甚至可以盖住下眼睑。
白碧水看不清他的眼睛,也不能从他不咸不淡的语调中判断他的喜怒,顺杆爬道:“我不害怕啊。”
烛光越来越暗,他羽毛般的睫毛低垂把眼睛整个遮住,脸庞笼罩在阴影里,赵长洲喜欢这样的阴影,给了他一种安全感,不用担心别人会注意到他的神情。
“你不用害怕我,我这个人喜欢就事论事,不针对谁。”都显得有些不清楚了,又或许是他特意低垂下来了眼睛,不让别人看到自己此时的表情。
这个世上害怕他的人太多了,不知怎么,就不想让白碧水也成为那样的人,想到这,赵长洲心中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涌上来一股悲哀,莫名其妙的和她解释了一番。
白碧水在盆栽旁边摸出来了一把剪刀,脚步轻快地走到屋子的各个角落去把那些不甚明亮的蜡烛一一剪亮,少顷,黯淡的房间随着一盏盏蜡烛的苏醒越来越亮,终于恢复了白碧水刚刚进来的样子。
“赵公子以后,身边还是不能离了下人,不然生活会很不便利的。”她笑着和他开玩笑,脸颊两边露出了两个甜甜的小酒窝。
赵长洲嘴角一动,竟然几不可见的跟着她一块儿笑了起来,奶糕的香气一直在他的鼻尖萦绕,又勾他想起了今日那个失误的吻。
他不能接受自己的思想总是这样不受自己的控制往那件事情上跳跃,心一狠恢复了他一贯平静冷淡的样子,对白碧水敷衍道:“我都清楚了,你下去吧。”
白碧水翻了一个白眼,有一种自己的一片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的既视感,随手端上他吃剩下的托盘离开了。
遥知出去小解了一下,此时重新回来站在门口守着,结果突然看见白碧水从屋子里面出来,吓了他一跳,赶紧拉住她问道:“白姑娘!你怎么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