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太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狠道:“你这泼妇,这丫头再不孝,你兄弟也在这儿,我还能把其威也赶走不成?”
她转头对村长说:“只要她们愿意把每个月给我们房钱,我们就既往不咎,但是除了其威,这家里的其他人我们老白家都不认!”
“村长,这房子是分家的时候分给我们的,本来就已经是我们的了,岂有付给房租的道理?更何况我和我夫君名正言顺,不能分开。”白二嫂紧紧拉着白其威的手不放开。
“要是你们非要以此为借口收取我们的房租,那我们二房愿意远离白家,独出一支和本宗再无瓜葛!”
白碧水想要一了百了,白二嫂脑子里却还保留着传统的观念,不愿意让白其威背弃家门,她坚决地对白碧水说,“不行,这样绝对不行。”
白老太窃喜,只要她们还跟白家沾亲带故,就永远别想独善其身,白家的窝岂是她们说挪就挪的,只要控制住白秋兰,白碧水这个摇钱树就别想脱身!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们干的是下三流的营生,为何还要贪图我们下三滥的钱财呢?”白碧水以为至少白秋兰和她是同一阵营的,没想到也不是,她一个人孤军奋斗,力图挽回自己的利益不让它流失。
面对白碧水的质问白老太哑口无言,村长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耐,一大早就被白家人软磨硬泡来到人家家门口闹,他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没曾想人家早就分家了。
分家之后本来就是各过各的营生,赡养老人没错,但是一个傻子白二嫂能够对他不离不弃早就是白家祖上烧了高香了,她们于情于理不该像今天这样胡闹。
这时,白秋兰召集起来的来白家做工的农妇们已经到了地方,看见白家家门口这么大阵仗,加之对白家的家务事也有一定的了解,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他们口口声声的说经商是下三滥的事情,那她们这些来做工的人成什么了?下三滥的人吗?
几个脾气火爆的农妇看不过眼了,挺身而出:“村长,我们来这儿做工的家里也都是有田有地的,现在农闲了没事情做来这儿补贴一下家用也不知道碍着谁了,要跑上门来说我们下贱?”她眼神一挑,觑了李月桂等人一眼,摆明了是在说他们。
众怒难犯,现在两股势力拧成一团,他们又不占理,村长也知道不能再继续跟着白家的婆媳两个在这儿瞎胡闹,李月桂还坐在地上撒泼,村长却不愿意再听她那些站不住脚的胡编乱造之语,区区一钱银子让他失了晚节还不至于。
“你家的媳妇任-劳-任-怨是个难得的好女人,立个贞-洁牌坊也不为过,老人家您能忍让且忍让着些。”
村长说完抬脚就走,白家婆媳二人顿时晃了神,哭着喊着也留不住人家。来做工的得了这一番说辞也能安下心来干活,一时间对白家那两个人冷嘲热讽的声音不断,终于让她们落荒而逃。
事情不了了之,白碧水却在心中结下了一个梗,白秋兰不愿意分家,说明她还想和白家藕断丝连。
她心不在焉的给工人们一遍一遍的做示范教她们蒸双皮奶,没注意到白秋兰悄悄地来到了她身旁,排开了其他人。
“碧水,你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你爹爹还在呢,咱们分家就已经够对不起他了,怎么还能说不认祖宗的话?”白秋兰轻声道。
白碧水不想跟白秋兰争辩这种没有意义的话题,她的心太软了,不识庐山真面目,只因山在此山中。
而她能够看的透彻,是因为她有着和别人不同的理念,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看什么,既然她明白这些道理,便不能惯着白秋兰她们一味愚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