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今晚的湖水,一定比这还要凉吧?
但是这样的日子很快就会结束了,他身不由己的日子,还有待在睦和镇这穷县僻壤的日子。
唯今,只要知晓白碧水的父亲到底是不是真的傻了,他就能彻底放下心中的这块大石。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只要那男人不是真疯,他可以有很多手段让他招认。
赵公子衣袂微动,走进了书房。
现在子时未到,他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公子,姜侍卫飞鸽传来消息,另外……他人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彩玉走进书房,把手中刚刚捉到的白色的大鸽子给赵长洲递了过去。
他展开小纸条看了看,眉头稍微舒缓,信上说赵长嘉一个人在京城颇得右相的照顾,让他放心,现在朝中的局势千变万化,但是基本稳定。
赵长洲回到屋内烧掉了信件,转而问她:“她怎么样了?”
“白姑娘?”彩玉明知故问,在看到公子脸上的尴尬之色之后,马上答道,“白姑娘现在正在沐浴更衣,一会儿还要回去,可……大夫说她刚刚着了凉现在应该喝完药再好好地休息一下,我拦她不住。”
“她这是在怨我?”
彩玉连忙替白碧水答道:“白姑娘怎敢埋怨公子,只是心中有气罢了。”
“我去看看她,你不必跟着了。”
彩玉暗笑,轻快地道了声是便退下了。
赵长洲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彩玉走了之后才想起来,自己连她在哪间房都不知道,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也不好再回去问,只好带着遥知去一间一间的找。
“公子,应该是在客房吧。”遥知最清楚彩玉的习惯,一下子就猜对了地方。
赵长洲看着他哈欠连天的样子,大发慈悲:“你先回去,我一个人走走。”
遥知如蒙大赦,当即恨不得高喊一百句公子万岁!把披风披在他的身上后,便小跑溜掉了。
他走到院中唯一一间亮着灯的屋子,伸手敲了敲门:“白碧水,你在吗?”
没过一会儿,就有人拉开了门,白碧水一身常服,丫鬟装束,赵长洲记得这好像是彩玉常穿的一件衣裳,他平常瞧那丫头穿着习以为常了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如今看白碧水穿,竟然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只道:这女人果真有几分姿色,难怪会招蜂引蝶。
“赵公子,你来做什么?”白碧水疑惑,看了看天色,只觉得赵长洲是酒喝多了,走错了房间,又问他,“是不是天太黑了,你不认识路,我去帮你叫个丫鬟来!”
说完,她就要进屋去叫陪着她的小丫鬟出来。
“等等,你不是要走吗?”他一把拉住了将要离开的白碧水,“我有话跟你说。”
白碧水被他拉的颠颠倒倒,连房门都来不及关。
她对赵长洲解释:“我不走啊,这么晚了,我被你府上的客人害的这么惨,借住一晚都不行吗?”
赵长洲现在总算是明白了,这丫头根本就没有要走的意思,不仅不走说不定还有什么要求要提,他这是被彩玉那丫头给糊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