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气……白碧水暗暗骂道,签完卖身契之后转脸看向他,等他说点什么,谁知道赵长洲好像看不懂她的意思一样,收好了卖身契,就继续画他的花鸟图。
“呃……呃!”白碧水手舞足蹈的提醒他,赵长洲嫌她吵闹一把将其拉到身侧,道,“磨墨!”
她又写了一张纸条传给赵长洲,赵长洲看也不看丢在了一边:“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急,就有用?”
她一愣,走到他的身旁,只见花鸟图上写了几行字。
繁体字晦涩难懂,未及看清,墨迹干了,他将纸张团了团固定好交在了白碧水得手上。
“你爹的命现在在你手里了,带上本王的令牌,拿去给县令。”赵长洲拿出了一块写着赵王的金牌,放在了她手上,沉甸甸的触感把白碧水的手指压得一弯,拿住了它。
白碧水摇了摇头,转而把东西物归原主。
他接过了白碧水递过来的东西,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不辨喜怒:“现在不去也罢,你就留在我身边,这副模样出去,吓着别人,也不太好。”
白碧水第一次发现原来赵长洲是一个如此毒舌的人,和之前温润君子的模样大相径庭。难道说是因为她现在说不了话了,所以对方才如此猖狂的吗?
她还处于极度愤怒中,就又听见赵长洲好心情的说:“今天你也累了,下去吧,把彩玉带进来。”
终于可以出去了,终于可以不用再和赵长洲共处一室了,她如蒙大赦,飞快跑出了门。
赵长洲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眉头微皱,觉得自己好像被别人嫌弃了。
彩玉从赵长洲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就一直用一种饱含同情的目光看着白碧水。
白碧水被她看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相比之下,她到是没有多在意这件事情了,哑巴也有哑巴的好处,在危机四伏的赵王府,一个哑巴对谁都没有威胁,这样对她来说反而更加安全。
何况,本身失去了人身自由,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碧水姑娘,这边是你的卧房。”彩玉带着她来到了一间布置素净的房间。
房间里面生活用具一应俱全,甚至还带了一间小小的书房。
虽然素净,但是对于她来说已经算的上是高配卧房了。
她点点头,对彩玉勉强笑了一下。
彩玉温声细语,深怕一不小心,声音太大,就会在白碧水心里的伤口上撒一把盐:“衣服什么的,我都放在你的卧室里面了,以后要是还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来找我就是了。”
她依旧只是点头。
彩玉看向她的目光又变的更加同情,她倚门回首,回忆道:“忘了告诉你,好好休息一会儿,晚饭前公子要出去一趟,要你跟着。”
她点了点头,脸色阴沉地关上了门,回到房间,抱着赵王府里柔-软的锦被睡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王府的马车已经备好了,赵长洲踩在赵府里一个低等仆役的背上上了车,转眼看见白碧水,她犹犹豫豫的不敢把脚放上去。
“你在磨蹭什么,还不快点上来?”他坐在里面安安稳稳,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