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固执起来,可怕极了,不管别人怎么说,他都只相信自己的。
白碧水和他的看法不同,赵长洲不是真的纨绔,他不过是装作玩世不恭的样子,好让大家都小瞧了他。
这个王大夫,跟在赵长洲身边十多年了,都还能这么天真的对他持有偏见,可见他平日里,也没有少对他装蒜。
“王大夫,你是王爷身边最器重的大夫,身份一定不凡,你尚且劝他不住,我又如何能够劝他?”
王大夫讳莫如深,笑道:“你和我不同,你和京城里的那些围绕在王爷身边的莺莺燕燕也不同,我瞧你说的话,王爷还是听得进几分的,换了人凳,不就是个好例子吗?”
白碧水还想辩驳,王大夫锤了锤自己酸疼的背,慢吞吞地道:“时候也不早了,老夫就先回房休息了,更深露重,回去的路上,姑娘可要可小心些。”
灯火葳蕤地摇曳着,照在床帐上面点点飘动。
赵长洲半夜的时候醒了,往身边一看,果然见趴着一个人。
他稍微抬起了身子,刚刚看到那人头上的珠花,心里已经了然。
这点动静把彩玉弄醒了,马上起身问他:“公子,是不是想要喝水了?”
赵长洲点了点头,嗓子被烧的有些喑哑,一开口,音调险些找不着边。
他朝彩玉问道:“是你一直在这儿伺候么?”
彩玉端着一碗温热的开水,用勺子舀着,一点一点,喂到他嘴里去。
彩玉点了点头:“是,奴婢送完了几位大夫们,便回来了。”
他琥珀色的眼珠中透出一瞬的疏离感。
本来他还想问问,是不是还有人来过,但是转念一想,他不就是心里觉得应该是白碧水来过才想问的吗?
真正想问的,也就只有她一个人。
只是那人,一心一意都只想早日离开赵王府这个火坑,无利不起早,来照顾他,又捞不着什么好处,那她怎么会来?
想到这里,赵长洲有些难受,也有些委屈。
更想这辈子都不想再搭理那个没良心的丫头……
可是,他的胃好像不听使唤似的,突然就想起来上次发烧的时候吃的那碗布丁,还有一碗甜丝丝的冰糖雪梨。
可惜只有一碗,当时吃完了还想要在吃的时候,人家已经不在了。
他想着想着,不禁发起了呆,身体上的不适让他对自己的想法少了些苛求,自由的放飞了一会儿。
他就想不通了怎么有人会做这么多的糕点甜食呢?还回回都是别人没见过也没吃过的,一个月不重样,每天都有惊喜这样的话她也敢向别人保证,也真不怕自己做不到,到时候跌了份、丢了面子?
或者,更甚至,丢了性命。
想着想着,他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彩玉看在眼里还以为公子病糊涂了,怎么开始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