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他再一次发怒。
白碧水心下了然,这是赵长洲喜怒无常的脾气又开始发作了,她不想理,于是敷衍的开口:“奴才听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私下一直以为这句话非常对——王爷是赏是罚奴才都觉得很好,何况王爷向来是赏罚分明的,奴才不敢怕。”
她说着说着站起了身,问道:“王爷,食不言寝不语,您再不用饭,饭就要凉了,吃冷饭对肠胃不好。”
白碧水拿捏准了他的性子,知道不管怎么样,笑脸相对,摆出一副关怀的样子总是没错的。
赵长洲一腔怒火碰了个软钉子,对方又是关怀又是崇拜的话,这么大一顶高帽子,马上把他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怒气扑灭了。
“你今天这么对本王这么殷勤,莫不是有事要求本王?”赵长洲吃着热菜热饭,好心情地问她,心里面早就知道白碧水的小九九了,就等着她开口求人。
白碧水笑言:“王爷神机妙算,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奴才胆敢请求您先别着急回去,身体要紧,只有身体好了,合家团聚之时,才能开开心心的。”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身体是革命之本钱?”赵长洲疑惑,“何为革命?”
“革命就是想尽而未尽之事业。”她机智作答,赵长洲勾唇一笑,觉得这个从未听过的名词很有意思,连带着对她的劝说也没有那么反感了。
“好,本王听你的,暂时先不回去了,但是每天你都要变着法子给我做好吃的才行。”
每天都要变着法子逗他开心,白碧水想高举双手投降,她来到王府的这些日子,能做的都做的差不多了,他还提这样的要求,有些过分了,说得好像她非得求他回去一样。
但实际上,他快一点回去,还有利于她快一点见到双亲呢,她有必要为了一个天天剥削压迫她的人,这么卖乖讨好吗?
没必要啊,相当没必要!
所以白碧水干脆眉飞色舞地说:“回不回去听凭王爷的吩咐,奴才去厨房给王爷看药去了。”
说完,她飞快地离开了这个地方,留着赵长洲一人在原地琢磨着她说的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轻轻松松的回到厨房给他煮药,因为那人刚刚才吃完饭,就不用那么麻烦了,直接将糖浆和中药放在一起熬一熬便给他端了上去。
药端过去的时候,赵长洲想明白了白碧水的意思,正在书房里面生闷气,他虽然知道自己回不回去都不被白碧水在意,但还是决定晚些再回去。
她这人,挺惹人讨厌的,但话倒是中听,只有身体健康才能让远方的亲人安心,图谋大计欲速则不达,这道理他受用。
药端进来了之后,遥知第一个跑了过来帮她把东西端过去,一双眼睛笑的只见眼珠不见眼白。
白碧水没好气的说:“不麻烦遥知兄弟,我自己来就好,免得药汤出了问题,把你也给连累了。”她不高兴表现得太明显了,饶是遥知神经粗些,也听出了她话里的讽刺之情。
赵长洲静静地听着他们两个拌嘴,眼睛斜了白碧水一眼,表情有些微的怨怼。
他端起药碗一喝,是甜的,心道,算她还有几分良心。
事后,彩玉夸奖她的时候白碧水才知道原来遥知之所以对她态度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是因为她成功地劝服了赵长洲,让他最终决定留下来。
遥知当天便出府买了很多好吃的、好玩的给她送来,终于让彩玉劝她出来见了他一面。
“碧水姑娘,上次的事情实在对不起,我也是关心则乱,没有恶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