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把咱们要买房子的事儿告诉她了,上午的时候还说爹娘不认咱们,要咱们别回去,听碧水说了咱们要买房子的事儿之后,马上就变成这样了。”
“那他们这是要做什么?”白其威看不懂妇人们的这些明争暗斗,只好问妻子,妻子却叫他且看着不要忙着问。
饭做好了之后,白老三终于风尘仆仆地回来了,见到他们聚在自己这屋里吃饭还吓了一跳,鸡贼的他给海香慧递去了一个眼神,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儿?”
海香慧把他扯到屋外好好解释了一番,白老三便明白了。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大家的兴致正好,白其彬举起酒杯对白其威说:“二哥,我从小就跟着你玩,哥几个中,数你待我是最好的,我今天听说你们马上就要搬离了,弟弟我心里头甚是难受啊!”他的眼泪说来就来。白其彬难受地揉了揉眼睛,海香慧赶紧给他递去帕子。
白其威这回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他只在内心挣扎了一下,马上停止了心软的念头,他三弟早上的时候还和妻子一起联起手来朝他要钱,全然没有顾念半分情义,为了要三个月的房钱,伙食费,什么话都说出来了,恨不得拿出救命恩人的身份,姿态出来。
但他们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也不是白住人家的,自他们搬进来之后,家里就裁撤了之前所有的佣人,白秋兰一个人洗衣烧水做饭,像老妈子一样伺候他们,一句怨言都没有。
白秋兰夫妇靠给外面浆洗、刺绣、写字,攒了一些钱出来,原本是为了不时之需,没成想不小心叫他们知道了,夫妻两人马上就上门来要,要不着恨不得从人家身上扒一层皮。
什么时候人能够这么不要脸了?
白其威是识字的,胸中有几分墨水,饶是他心胸再宽广,此时也见不得他三弟像猴子变脸一样戏弄他们。
他哼了一声,道:“三弟抬举我了,二哥自知是个全家都不待见的穷秧子,你早上说的话我都还记得呢,难不成你酒喝多了就给全忘了?”
“二哥说笑了,弟弟不懂事,说的都是糊话,承蒙哥哥宽宏大量,怎么还记起仇来了?”他装的一副好傻,反正不管别人怎样冷面相对,他就是打死不认。
对待这种人,最好就是让他绝了坏念头,他才能本本分分的做人。白碧水放下筷子,对他们说:“三叔三婶,我吃饱了,赵府家规甚严,我得回去了。”
海香慧拉住白碧水不叫她走,白其彬也过来劝道:“丫头现在出息了能给爹娘买房子了,干脆给拿个主意吧,就别让你爹娘在外受苦了,住在我们家里互相也有个照应,把这房子当成自己的家,银钱不如送回老家交给你爷奶帮你存着,将来也好送你出嫁。”
话音刚落,白其威猛地摔了筷子,愤怒道:“我们还在这儿呢!咱们早就分家了,就算是送女儿出嫁,也该是我们来送嫁妆,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说嘴?我看你就是居心不良,想打你侄女身上钱财的主意!”
“碧水,咱们收拾收拾东西立刻就走!”白其威冲上来拉着白碧水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白秋兰尾随其后。
白其彬这个时候一下子站出来挡在他们身前,他的老底被揭穿了,小心思在白其威的面前暴露无遗,眼见最信任亲和的兄长都听不进去自己的话了,白其彬当然也不再装兄友弟恭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