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一张帅脸上多了几丝犹豫和迟疑。
姝梅见过的客人多了,对于这种神色并不陌生。她倒不觉得赵长洲这个表情让她有什么为难。
姝梅春风拂面般地微笑一下,道:“公子若是为难,便当姝梅从未提过就好。”
人家姑娘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赵长洲再顾左右而言他,未免也太不丈夫。
没办法,赵长洲对周围几个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几个人纷纷退出雅间。赵长洲坐下,指了指面前小木茶几上的一盘子糕点道:“能得姝梅姑娘青眼有加,也是荣幸了。姑娘不妨尝尝这一盘糕点。”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答应了日后一定会登门拜访姝梅。
只是可惜了那一盘小点心。那是今天早上出门之前白碧水打包了带来给赵长洲当作垫肚子的云片糕,可是一早上赵长洲都在忙着做号召动员,完全没有顾上。
姝梅樱-桃小口微张,也提起裙摆小心翼翼坐下,在赵长洲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小心翼翼拿起一小块来,放进口中,神色顿时舒展开来。
姝梅道:“这盘糕点是公子所做?”
赵长洲摇摇头道:“是我家……我家下人的手艺。姑娘喜欢吗?若是喜欢,不妨下次将她一同带去,叫她现场做给姑娘。”
不知为何,赵长洲不太想一个人出入品香楼,尤其是,白碧水不在身边……的时候?
虽然她只是他的一个普通下人罢了,但是赵长洲莫名的有些不希望白碧水误会自己和姝梅有些什么。因此,不如带着白碧水一起去好了。
姝梅嗜甜,对这类糕点无法拒绝,自然点点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对赵长洲的体贴与倾慕:“若能如此,当然最好。多谢公子惦记。”
且说这两人在楼上各怀心思地对话着,白碧水却已经急急忙忙来到楼下,照看报名处的事宜。
托姝梅的福,有许多人在口口相传,说什么诸如“姝梅姑娘刚刚上去了”“姝梅姑娘也要参加这比赛”“品香楼的姝梅姑娘都参加了,想必主办之人很有手段啊”之类的言论。
白碧水听在耳中,喜在心里。那粉衣姑娘用来做活招牌的作用已经实现了!
正在这时,她看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匆匆忙忙挤-进人群中,抓住几个正在议论的人便问:“姝梅姑娘去哪儿了?”
从那些人的议论中,白碧水已经知道了姝梅就是刚刚那个眼睛水灵灵,一身粉裙,对赵长洲写满一脸倾慕的那个貌美姑娘。
她立刻迈步上前去,对那小丫鬟道:“你是姝梅姑娘的丫鬟么?你家姑娘已经被我请到二楼去,和我家王……公子一叙,你放心,很快就会下来了。”
谁知那小丫鬟一听,脸色登时黑了,恨恨地瞪了白碧水一眼,道:“我家姑娘可是卖艺不卖身,清誉要紧得很!若是你家公子对我们姑娘做了什么事,怎么赔得起?!”
“……这个,应该不会。”
白碧水愣了一下,一边眉毛挑起来,认真转了转眼珠,考虑了一下赵长洲对那粉衣姑娘行不轨之事的场景……
什么啊,虽然她平日也不大喜欢赵长洲这家伙,但是要说赵长洲会非礼女性?她还是不相信的!
恰好此时彩玉正从旁边路过,听见那小丫鬟牙尖嘴利的一通排挤,顿时也上了火,从两三列报名队伍旁边挤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