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玺心中的委屈和愤怒陡升,都怪这个郡主,向来不到东宫来的,偏是今天见鬼了,她忽然就跑来,还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风波。万一就此失了太子的宠爱,那自己就算豁出命来也要和她算这笔账。
太子罕有见赵长嘉固执的时刻,也知道不宜硬来,只能智取,叹一口气,无奈道:“赵长嘉,你别以为我是要惩治这宫女,父王向来要求我以仁德治天下,你是我未来的太子妃,若是你也不信我会宽大处理这个宫女,又叫别人怎么想我这个太子呢。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为人处世该从大局上看。”
赵长嘉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心中犹豫起来,莫非真是自己太不识大体吗,她低头看了看绿菊惨白的脸,又看了看身边这些人,知道自己强硬下去也没有用,要马上带走绿菊不可能,只好暂时妥协道:“殿下说得有理,是长嘉欠考虑了。”
太子走过去,温存道:“你就是这样傻,却也很是叫人心疼。”
赵长嘉抬头望着他,眼睛里却已经噙满泪水。
太子笑道:“你哭什么,我都已经答应你对这丫头宽大处理了。”
赵长嘉咬着嘴唇,“我知道,我只是...”说着脸色通红。
“你还知道了什么吗?”太子指了指碧玺,问赵长嘉道:“刚才你听到了多少?”
赵长嘉摇头,“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我太不懂事了,是我不适合东宫吗……我……我现在觉得头好痛。”
这些事情超过了赵长嘉能明白的程度,她做梦都梦不到今天的这番场景,此时哥哥在该多好啊,他什么都懂,他一定知道自己心中有多少迷惑多少痛苦的。
见赵长嘉状态不太对劲,太子命夏樱送她回到临湖小筑去。
等赵长嘉离开后,太子托着碧玺的下巴,面无表情道:“这事交给你去办,我能否放心?”
碧玺知道这事指的还是绿菊,她吃力地点头。
太子才收了力道,又好奇地走向绿菊,满脸怜悯地看着小宫女,居高临下说道:“本宫一点儿也不想罚你,你老实说就是了,刚才在门外,听见了多少事情?”
绿菊使劲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
太子叹一口气,“真是可惜了。”
碧玺走近太子,耳语道:“别的都还好,就怕她听见了关于怎么设计弄死白氏厨娘。”
太子抬眼冷冽地瞧着碧玺,“你有脸说,你怎么不刚才就割了她的舌头,那郡主说什么也晚了。此时她一定会告去父皇那里,本宫也只能先等父皇发话,不然惹恼他老人家,事情又要扩大出去。”
碧玺顿时语塞,只能认错道:“奴婢无能。”
太子白她一眼,转身进了书房,只扔下一句:“你知道就好,东宫之中无能之辈又晓得太多事情的,与这个小宫女是一样的下场。自己掂量吧。”
碧玺一口恶气没处发泄,用了死劲一脚踹向地上的绿菊,恶狠狠道:“算你命大,留着你几天再说。”
夏樱送赵长嘉回了临湖小筑,又命人把还等在暖阁的小豆给叫了回来伺候着。
赵长嘉在房内休息了半日,怔怔望着窗外,只是吧嗒吧嗒掉眼泪,任凭小豆怎么问她都一个字不说,实在急了,就劝小豆,“你别问了,我不说是为你好,知道太多也不是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