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兰别有深意笑道:“好,好,你说没看就没看。”
白碧水懒得计较,明天还要做了糕饼带去赵府的工地上,得赶紧休息,不然明天早上该起不来了。
回到家的第一天,白碧水便又和臭妮一块儿在厨房忙活。白其威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厨房的粗活累活有了赵长洲派来的两个伙计帮忙,因此他还是在柜面上迎来送往。
下午吃过饭,白碧水和白秋兰一块儿准备好了要送去赵府工地的糕点,因为路上有些远,白秋兰先去街上给她找辆马车。
才到了街面上就打远处过来两个熟悉的身影,白秋兰也顾不上叫车,赶紧返回铺子里对白其威道:“她爹,娘来了,还有她大伯母。”
白其威心中咯噔一下,她们怎么来了?但是毕竟是自己老母亲,见白秋兰一副慌张样,不屑道:“瞧你那个样子,像见了鬼。”
白秋兰浑身都紧张,白老太和李月桂可是两位难缠的主,才没有过上几天太平日子,怎么她们又来了。她不住念叨着:“她爹呀,她们来准没好事啊。”
白其威又何尝不知,可难道断了这血亲吗,他干不出这种事儿,尤其对于白老太,毕竟那是他亲老娘。“来吧,你坐这儿收账行不?我来招待她们。”
白秋兰只好坐了白其威的位子,白其威则迎了出去。
见到儿子的身影,白老太一下子就哭天抹泪的,周围路人和白记买东西的客人听了这声音,纷纷侧目,还以为这老太被什么人给欺负了呢。
见老母亲提泪横流,白其威也心痛了,上前搀着问道:“娘,您这是哭啥,家里还好吧,爹还硬朗不?”
白老太光顾着哭,一声不吭,旁边的李月桂说道:“他二叔,爹没事儿,身子骨硬朗的很,前两天还把你大哥往死里捶了一顿。”
“这个老东西,那可是他亲骨肉。”白老太愤愤难平,一把鼻涕一把泪控诉道:“心可是真狠呐,越老越不是个东西了。”
白其威很了解自己父亲白国成,他固然脾气倔强,手段又硬,但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是不是大哥又赌去了?”
一语道破天机,白老太也哭得不那么大声了,歇了一会儿才说道:“老大也是个糊涂东西,为了把输了的银子博回来才给人骗了的。”
“娘,您可不能老是顺着大哥,这赌博就是赌博,他要是不进赌-场,谁也不能把银子从他手里给弄走。”白其威着实恼怒母亲这种一味偏袒的态度。
李月桂在一旁叹道:“谁说不是呢,他二叔啊,这回我可是恨死那个杀千刀的了,你说说他要是不自己手痒怎么能被人家出老千给骗了呢。还是他自己造的孽。”
说着话就到了铺子门口,白老太和李月桂上下打量着这间点心铺子,又看见招牌上有白记两个字,简直两眼放光,白老太颤巍巍问道:“儿啊,这是咱们白家自己的店吗?”
白其威立刻解释明白,“这是东家的店,他也是宽厚才让店铺叫白记。我们一家子也是给人家掌事而已。”
李月桂瘪起嘴,“哼,二叔说话也不实诚。这店的东家呢?柜面上不是你媳妇嘛。”说着话就亲热-地叫着白秋兰,“弟妹啊,咱们两个多久没见啦。”
白秋兰起身叫了声嫂子,又对着后头的白老太叫了声娘。
白其威把两个人引到后头的厅上坐下,白秋兰照旧在前头接待客人,心却跟着到了厅上,寻思着这婆媳俩又来祸害啥了。
果然,白老太一坐下就开门见山,“老-二啊,你得帮帮你哥。你不帮她 ,他可是没有活路了。”
这回轮到李月桂哭天抹泪了,一边抽抽一边道:“这个挨千刀的,这个王八蛋,他干脆死外头我也不操这份心,偏偏他又认得这个门,不要脸地爬回来了。”
“你也别哭了,哭哭啼啼说这些干什么,当着老-二的面呢。”白老太呵斥道,李月桂赶紧收了声,“娘,你看我这命苦哇。”
老-二啊,你瞧瞧你大嫂真是不容易,你大哥被你爹捶的躺床上好几天了,就喝了几口米汤,这家也不成个家了。”白老太拉着白其威的手,瞪着他道:“你要不帮你大哥,我老太太也一头碰死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