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牛二嫂笑着回答:“你瞧我们家那口子,这身量不算小吧,只喝了半斤就又是笑又是哭还唱小曲儿呢。”
赵长洲对白碧水道:“听见了,不是我不让你喝。”
白碧水撅着嘴放下杯子,望着新上来的一大碗汤,“这是什么汤?”
赵长洲拿起勺子搅和了一下,“羊杂汤,吃一碗垫肚子不容易醉了。”
白碧水给自己捞了一碗,又捞了一碗放在赵长洲跟前。
二人吃了一口便停不下来了,也不说话,只是埋头吃起来,一转眼功夫,碗底便见空了。
虽不是夏天,却吃得满腹滚烫,全身汗透。
白碧水呼了口气,“这老板要是开个饭庄子什么的必然能火起来,真可惜了。不如公子爷借他们些银两做本钱?”
赵长洲咽下最后一口羊汤,擦了擦嘴巴,“我提过,只是牛二脾气绝强,不愿意依靠他人,随他去吧。”
原来如此,白碧水也不再多言,给自己和赵长洲又倒上一杯桂花米酒。
“想不到你还是个小酒鬼?”赵长洲笑着看她。
“这怎么能叫酒鬼呢,我只觉得在喝蜜糖水。何况我也只是偶尔喝一趟。”白碧水不知不觉就又下肚了一杯酒,只觉得夜色越深,空气越清,心情也跟着大好起来。天空就跟一块巨大的丝绒布,上头点缀了许多钻石,她举起手一摸,可惜道:“唉。”
赵长洲笑着问她:“你醉了?”
白碧水拿起空酒杯问道:“我喝了几杯了?”
“你自己没数?”
“我忘了。”白碧水笑着道。
赵长洲见她说话比平日速度放慢了不少,又一直笑嘻嘻的,就知道她有些醉意了,将酒瓶拿开不让她再喝。
白碧水见状求道:“我再喝一杯行吗,我还没有醉呢,你瞧我走路是稳稳当当。”
她站起来,走了几步,起初还轻松,但多走就又疼起来,“哎哟。”
赵长洲站起来去搀扶,“糟了,我也忘了你这脚伤。”
白碧水坐下问道:“可以再喝一杯吗?”
赵长洲严肃道:“不可以。牛二嫂,将这酒收了,给我们留着,下回来还要喝。”
牛二嫂小跑着过来,看了眼白碧水,笑道:“姑娘脸蛋比刚才更水灵了,咱们这米酒可名不虚传的。”
白碧水气鼓鼓看着赵长洲,“你可真够烦人的。”
“吃菜。”赵长洲将一个盘子往她面前推,白碧水低头一看,这菜几时上的,怎么自己都不知道,难道真的喝醉了。一个大盘子里放着好多小串串,她拿起一根吃了一口,“香。”
“这是四川的串串,自然香。”赵长洲饮了一口酒。
气的白碧水连吃了好几根串串,边吃边不满道:“小气,就你自己喝,也不给我喝。”
赵长洲笑得厉害,“我是为你好。”
“这话我听腻了。”白碧水别过头去。
“还有谁跟你说过?”赵长洲托着腮,知道她此刻有醉意了,便大着胆子直勾勾望她。
“我爹娘以外还能有谁,最近老是念叨出嫁的事情,我还不想出嫁呢。”
这话赵长洲上回就听她说起过,便又试探问道:“你心里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