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太慌道:“老妇没有那个意思,大人恕罪。”
严铮无奈气道:“再敢僭越,小心本官现在就给你上刑。”
白老太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再说错一个字。
严铮又看向了白其威,问他道:“你可曾见过之前的汪道婆,又是否从白王氏口中听说过温子然这个名字?”
白其威老实答道:“小民当日回村子里,只是见到了老母亲和嫂子,从她们二人手中接过的那些符文,并未听过见过有第三人。”
温子然听了面有得意,反正现在死无对证,那汪道婆找不出来,只听两个刁妇的口供可定不了他的罪。
严铮点点头,又忽然喊道:“白阿强,你是如何卷入此事的,是谁先来告诉你白碧水乃是被河妖附身的妖女?”
猛这么被点名一问,村长有点慌乱,左顾右盼看看白老太又看了看温子然。
“你看他人作甚,本官问的是你,难道你还想当堂跟人串供不成?”
村长连连摇头,“草民不敢。”
他想了一想,便回道:“当日是这白家老太和她儿媳妇李月桂找到草民,说是近来他家白其伟霉运连连,丢了不少银子。便问我是否觉得村子里有异样,草民自然是说没有的,怎么好凭他们家的异样来定整个村子的事情。”
李月桂忍不住指责道:“村长,你可给你子孙积点德吧,分明是你主动来我家近来村子里有些妖气,有位道婆说是白家出了妖孽,你倒把责任推给我们婆媳两个了,你还要不要脸。”
村长怒道:“这堂上唯有你跟你婆婆二人最没有资格讲什么给子孙积德,你们两个连至亲骨肉的命都敢要,谁敢信你们的鬼话?”
李月桂被她数落地讲不出话来。
温子然接着道:“前情小民一概不知,反正村长来寻我做见证时,他们皆已经把事情安排完毕了。你说是不是,村长?”
村长深知温家有些背景,近来温子然的堂兄弟温来顺又与陈家接亲,那陈家更是在官场上根基深厚,他一个小小村官哪里敢对指证他的罪行,听见温子然问自己话,只能硬着头皮道:“正是如温公子这么说的。”
严铮心中已然明白,此案就算温子然才是背后元凶,今日也治不了他的罪,那村长不肯改口供,那汪道婆人间蒸发,这案子便只能判了白老太和她大儿媳妇。
白老太还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不惜扯出大儿子白其伟来,“那温公子说了,只要我们婆媳愿意出面干这事情,他就替我大儿子还了那五十两银子的赌债,那欠条已清,大人可以前去赌-场清查。”
这么一来,李月桂可不干了,到手的五十两银子要是被这么弄没了,那自己男人又该被那群讨债的用刀架着脖子了,她一把抓住白老太的胳膊,“娘,你咋老糊涂了,哪有这等事情啊?”
李月桂立即改了自己口供,向严铮道:“我婆婆这是老糊涂了,她昨日就告诉我要将罪责全部推给温公子,说人家家业深厚,有人撑腰,就算定了罪也不碍事的,民女糊涂今天就帮着婆婆一道无赖温公子了,大人饶命啊。”
白老太破口大骂:“你个没用的东西,为了那点钱就什么都认了,凭着人家揉搓我们两个女人家?”
李月桂劝道:“娘,事情都到了这个田地了,咱们还有什么脸面诬赖人家啊,只怪我们一时糊涂,就是嫉恨小丫开了铺子挣着了钱,这些话咱们娘儿俩私下都说了多少遍了啊。”
白老太啪给了李月桂一个巴掌,气得差点当堂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