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将我也拿去吧。”欧阳礼喊道。
“拿你干嘛,咱也没有罪名拿你,别捣乱。”一个官差嚷嚷道。
“那就定我阻碍公务,就说我不让抓人,把我也抓去。”欧阳礼挺身道。
敏郡主大约也知道些收押之处的事情,她劝道:“你就算被抓了也照应不到我,男女是分开收监的。况且你进去了,谁来为我伸冤?你糊涂了?”
欧阳礼确实糊涂了,情急之中他想的唯有不能让敏儿被带走,不能跟她分开,却忘记了自己还要救她出去。
眼下他已经反应过来了,这事情确实是冲他家而来,而且是有人在其中作祟。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妻子被官差带着押上了马车。四周的邻居也听见说他家有官差上门,在他家门口围了一圈人,都看热闹呢,见敏郡主被押出来纷纷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
欧阳礼抓着敏郡主的手笑着嘱托,“你别怕,也就过场而已,不用几天我就接你回家了。”
敏郡主心中害怕的直发抖,可是面上仍然镇定,也笑着点头,“我知道,我并不担心。”
一路跟着马车跑了几步,直到再也追不上了欧阳礼才停下了脚步,也顾不得身后伤心哭泣的欧阳月,他大喊着让蓝婆好生照顾月儿。他自己直接去找了赵长洲。
赵长洲听了事情,面色铁青,“这还了得,他们连郡主都敢抓了。”
欧阳礼满面愁容,“这事一定冲我而来,却让敏儿吃了苦头。”
赵长洲思索了一会儿道:“这事儿倒是不怕,大不了敏郡主身份只能公之于众了,他们还能如何?只是一旦如此,你们在两州城的日子如何过下去?这边的官员必然会上报京城,如此一来不惊动皇帝也是不能够的了,你们二人怕是没有太平日子过了。”
欧阳礼在来的路上也是这么想,所以从起初的为敏儿担忧到了现在为二人将来的日子担忧了。
赵长洲见他愁烦也不忍再多说,只是劝道:“这事儿咱们有了头绪就好办,先不忙慌乱,我料定一定是那个什么河姑搞得鬼,咱们只看上堂她如何栽赃,什么奸 夫?简直可杀,诬告良人这罪落定了,河姑也得掉层皮。”
欧阳礼点头道:“我也这么想,现在只能等着开堂,看看所谓奸 夫从何而来,查明了他的身份,从中下手摸到河姑这只瓜上才可能将事情抖落明白。”
赵长洲笑着点点头,“欧阳兄遇事冷静,佩服,就是如此。”
欧阳礼叹气道:“遇事冷静我可真是愧不敢当,方才你是没有见到敏儿,她才是冷静至极。我竟不知她是如此勇敢之人,我倒是比她先慌乱了,惭愧惭愧啊。”
赵长洲安慰他道:“她可是郡主,从小受的教养不同。难处便是在收监的地方三教九流什么人没有,她哪里见过那种人事,怕是要受些委屈和惊吓了。”
欧阳礼不敢想这些,想了便心如刀割。辞别了赵长洲回到家中,又安慰了一番哭哭啼啼的欧阳月。
听了欧阳礼一番分析,欧阳月觉得有些道理,才渐渐止住了哭声,可还是闷闷不乐,失魂落魄。
这天兄妹两个相坐无言,都唉声叹气的。
蓝婆做了饭菜来,他们也吃不下去。见了此等凄凉境况,蓝婆也不知如何安慰,不过说些放宽心之类的话。
饭吃不下去,觉也睡不好。望着身边空空的枕头,欧阳礼一个大男人竟然哭得满脸是泪,这辈子除了父亲过世之时,他还没有这么哭过。
他一边默默垂泪,一边翻来覆去,一夜都无法入睡,眼睁睁瞧着天渐渐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