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面派人在外面查这个麻小子,一面又去了河姑宅子附近寻他。
果然那个麻小子还是在同一个时间段出现在了同一个地方,赵长洲招呼他过来,笑着道:“我寻思着还是得找你,我们这种人又没有什么门路。”
麻小子得意道:“怎么样,我就知道你要回来。银子拿来,包你成事儿。”
赵长洲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我不能够全给你吧,先拿一半去。万一你哄我呢?”
麻小子没好气道:“我要是收了银子不办事,能在外头天天这么溜达?我岂不是早叫人家打死了?这点事儿你也想不过来?”
赵长洲知道这种人最会泼皮耍赖,最是难缠,跟他没什么可多说的,他要是收钱了不肯办事情,自己倒是有的是法子治他,便假意心痛万分,又掏出五十两银票,“这是我们乡里的人一块儿凑起来的,得来不易,全是种地的血汗钱,你可不能昧下了。”
麻小子极其迅捷地抽了银票,细细看了确保是真的,高高兴兴塞进了胸口衣服处,用力拍了两下,“有了这个你就放心等信儿吧。明日还是这个时间,你再来,我给你一个准信儿。”
赵长洲谢过了便回去了客栈,欧阳礼不知几时来过了,见赵长洲不在,便留了条子给他。
展开条子一看,原来已经定下了明日就要开堂审理敏郡主了。
赵长洲哑然失笑,这案子荒唐透顶,居然还要开堂审理,通 奸之罪,丈夫不告,官府如何审理?这倒真是一件不要脸面的事情了。
好在时间定在下午,自己上午去见了麻小子,下午回客栈换了衣服赶去知州府衙还是来得及的。不过这事儿还得通知白碧水,叫她明儿个也去。
赵长洲才想出门去找她,忽然想起她房东胡大娘,那日的表情很是不喜欢自己过去,为了不给自己惹气也不给白碧水招麻烦,还是找人跑腿算了。所以便写了张字条,找了店里的伙计给了些碎银子,托他务必将信亲自交到白碧水手上。
有了银子便好办事,这钱挣得轻松,店伙计十分尽心,把字条亲自送到了白碧水手中。
第二日,赵长洲准时在知州府衙前遇见了白碧水,她到的比自己还早些,已经在那里和欧阳礼、欧阳月说话了。
赵长洲跟欧阳兄妹打了招呼,便又与白碧水一起到旁边,将自己已经把一百两银票给了麻小子,今天上午他又给自己回了信,说是让预备预备,这三天内便能见到河姑。
二人正说着,知州府衙便开了门,人犯家属可以进去听审了。
因不是重罪,又加上是女子,所以敏郡主身上并没有上刑具。但是眼见她被两个女公差押着走上堂来跪下在知州跟前,欧阳礼都难以接受。
自己妻子可是堂堂郡主,除了天地、父母、皇帝,她还跪过谁,只有人家向她下跪的份儿,不觉心酸胸闷起来。赵长洲走到他边上,拍着他肩膀,轻声道:“别叫她看见了更加难过。”
欧阳礼点点头,赶紧擦了眼泪。
这一套过审的程序欧阳礼最为熟悉,他当初做知州时不知审过多少案子,却永远想不到自己的妻子也有一日沦为跪在堂上的人犯。
而且这个两州城的陈知州审案子简直荒唐,自己也算是人证之一,向他发问,“为何民不觉官不究的案子居然也会闹上堂来?”
陈知州睁着眼睛说瞎话,说是他妻子偷 情,叫人都知道了,破坏一方民风,应该重办以正民风,以儆效尤。
可笑的是问他谁知道,陈知州就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大喝:“再要挑衅便要驱赶出堂上,不准旁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