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洲却不以为意道:“钱财花的不在乎多不多,只在乎值不值。”
白碧水没想到他是个这么大手大脚的人,又花了钱又连河姑一根头发丝儿也没有见着还不觉得心痛,对他真无话可说了。
二人一路到了城里,赵长洲不急着回客栈,却往旁边街上走。
“公子爷,你去哪儿,不回客栈?”白碧水奇道。
赵长洲悠悠回道:“我去一趟钱庄。”
“银子不够花了?”白碧水猜着便是这个原由。
“废话。我是去将刚才那张银票报失,不然真让她白白抢我银子?”赵长洲说着就熟门熟路拐进了一家钱庄。
原来他早就做好了打算,连钱庄的地址都早就摸清了。
想到河姑派人取银子时落得一场空的嘴脸,白碧水都忍不住想笑。
赵长洲办完了事情就回了客栈,刚巧,那日他雇的两个伶俐的年轻人来找他汇报情况。
原来他们跟踪了那个负责牵线搭桥的人麻小子三天,总算是跟出来了一个人物。竟然是截断三十亩地的水源的那个村里的人,更想不到的是便是那个姓王的千户与麻小子私下有些接头。
看来这个地方的水源还真是都把持在河姑手中。不单如此那些与河姑结识的人还可以利用她来发财,那自然不会反她了。
这么一想,还不知道有多少千户百户甚至更高的官员都与这个河姑牵丝扳腾,互相有勾连。这利益一旦交织在了一起,就互相偏帮,徇私枉法了。好比那个陈知州也是一丘之貉。
赵长洲本意只想帮着欧阳礼在此处站稳脚跟,一个不小心却触动了他人的利益,既然如此他便也要想些法子反将一军。
只是如今最要紧的是把敏郡主的事情解决了,河姑暂且动不得,她在两州城根基深厚,不能在短时间内拔出。要为敏郡主脱罪只有让她亮明身份了。
欧阳礼恰好也是这么想的,那天他上过堂以后便已经这么决定了,只是去探望了敏郡主以后,敏郡主并不同意他急于这么做。说还要再等等看。
欧阳礼知道她是怕自己身份一旦公之于众,必然会被上报于宫内,她是怕牵累自己。
纵然不忍心她继续过这种日子,可是也少不得听取她的意见,只能够将事情再拖一拖看。
他连着两日无心去田间看着,不过是因为职责所在去露个面便走了,毕竟拿着官家的工钱,他不得不走个过场。但是这工还要不要继续做下去,这份工钱拿得如此艰难,他实在是不愿意再继续干这个差事了。
欧阳礼找着了赵长洲,好歹这个订单是他从西凉带来的,若是自己想要辞去这项职务不再接管,第一该告知的便是他了。
赵长洲听欧阳礼说完理由后,也不禁叹息。却还是劝他,“这单子并不是为了那些当官的谋福利,若是军饷都从这单子中多出一些,那么军户们的日子便能好过一些。”
他又有些歉疚道:“只是本想着用这单子帮你,却没成想间接助了那些恶人。”
欧阳礼听了半天不语,陷入了沉思。随后才开口道:“王爷说得有理,这单子确实可以造福一方百姓。至于那起歹人,即便没有这单子他们也会借别的由头。”
听他话中已经不再有辞去职务的念头,赵长洲也甚是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