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洲轻声问道:“是否也打点到了林大人,你这里?”说着狡黠一笑。
林存思面红耳赤,拱手道:“不怕王爷笑话,不敢不拿。只是我这军队与她瓜葛甚少,毕竟我管的军户多在边境驻守,城内的事情都是知州府衙把持,每年她送来的三瓜两枣我收也不是,不收又怕她多心,也是苦恼得很。”
赵长洲表示很理解,“我知道林校尉跟她远的很,所以不怕在你跟前提这个事情。你千万别多心。”
林校尉大感安慰,“王爷果真明白人,我看人真是不错。”
“所以,我方才问你的话呢,想不想做一番建树?”赵长洲冷静地看着他道。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林存思自然明白赵长洲已经剑指河姑,其实就算他看不惯河姑勾结知州府衙里那群人愚昧骗财,但是好歹跟他没什么利害,只是偶尔有些事情不大方便罢了。犹豫着不知该作何回答了。
赵长洲看他那纠葛的模样,笑道:“林大人想一辈子守在这儿苦寒之地?一辈子受制于那个窝囊的陈知州?”
林存思是敢想却不敢做,只能没趣地笑道:“王爷,您是皇亲国戚,跟我们不一样。我们但凡错了一步可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赵长洲笑而不语,慢慢悠悠喝口茶,笑道:“林校尉是谨慎之人,难怪没有与他们同流合污。要是陈知州能够早些明白这个道理,这会儿就不用急得团团转了。”
林校尉听得这话有弦外之音,“他怎么团团转了?跟着捞银子还来不及呢。”
“当真以为天高皇帝远,管不着他吗?怕是敏郡主这事儿一出,皇上的眼睛就要看到这儿来了,不知几时陛下消了气,敏郡主和欧阳礼回京随便说上几句,两州城就要翻天了,到时候有什么账翻不出来?怕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赵长洲说话带着笑,可是却让林存思动了念头,他苦思冥想一番,还是不能决断,仍是发问:“王爷,我跟你讨个实话。到底陛下对于这位敏郡主是个什么情分?她真的还能回京城吗?”
原来他担心这个,赵长洲笑着放下茶盏,“林大人,她还有个敬王是一母同胞的哥哥呢,欧阳家虽然败了,可在京城中也有故交。我不勉强你,你若实在放心不下,我只找陈知州说这事便好。”
说着就咬起身离开,林思存跟了上去,咬紧了牙道:“这事儿听王爷的。陈知州那个人呢,不是我说他,真靠不住。见利忘义,你可不能全信他的,他最擅长的是见风使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