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国成就算是个全乎人也要被气死,更何况本就生了病,更是气得一口痰堵住咳嗽了好几天,身子也虚成了现在的样子。
白其伟除了怨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李月桂还老念叨,“等你爹死了,才能分家产。不然你还指望我娘家救你呢?还是指望你那发了财就忘本的二弟和三弟呢?你爹要不病死,你就得别赌坊的人给打死。”
白其伟更是心里一片混乱,干脆啥也不管,就等着看天意。
白老太是骂也骂了,哭也哭了,可这大儿子一家就是铁疙瘩的心肠,她也是心寒了。
这回却是老 二家的姑娘回家提了请一个好大夫的事儿,送了二儿子上了骡车,白老太回到屋里面对白秋兰母女,脸羞得没法看,不知说什么好,便让她们坐下喝点水。
白秋兰和白碧水也没称呼白老太,娘两个只是冲她点头,要她别忙了。
三个人就这么有些尴尬地待在一间屋里头,外头静悄悄的,只有狗吠声。时间过得特别慢。
白碧水都快要打瞌睡了,这才听见外面有动静,是白其威将镇上最有资历的大夫给请来了,大夫姓黄,今年已经六十多了,虽说已经歇下,可听说人命关天的事情还是提着药箱跟着来了。
白其威领着大夫往屋里赶,才要进大门,却被李月桂一把拦下,“二弟,你这是做啥?”
“给爹看病啊。”白其威被她这举动给惹怒了,不敢相信她会拦着,满脸不客气回道。
“你这是瞎折腾呢。他老人家太太平平走就走了,你又找个人来叫他不得安生。”李月桂整个人站在房门口,就不是不让进的架势。
白老太听见了,也赶出来,劝着李月桂道:“让大夫进来看看不会有事儿的。”
李月桂干脆不说话,只把两个手撑 开挡在门中间。
她一个女人家,白其威也不知怎么办,他转头找到白其伟,“大哥,你看看,你不管呐?”
白其伟听见这动静,可是硬不回头,咬着牙扔下一句:“我管不了。”
“你可真行,还是个男人不?”白其威恨得直跺脚。
白碧水和白秋兰听见了也从屋里头出来,看着这场面便明白了,李月桂刚才的话不是随口说的,她和白其伟确实盼着白国成早点死。这人的心可真够黑的。
白其威不方便动手,白碧水可没忌讳,她用力将李月桂推开了,让大夫赶紧进门来。
李月桂没料到身后有人这么大力气,三步并做两步跌了出去,站稳了就回头开骂:“哪个贱人推我?”
白碧水干脆站到她鼻子前头,“推你怎么了,你这人还欠揍呢。”
李月桂猛的对上白碧水杀气腾腾的眼神,心里还真有点发虚,赶紧叫旁边的白其伟:“你是死人呐,这小贱人欺负到我头上了。她刚才还打我了,你不管呐!”
白其伟被闹得受不了了,干脆起身回到他自己房里去了。
李月桂哪里肯呢,一把上去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