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心情大好,不如做一顿美味佳肴,说起来公子爷也很久没有吃过自己做的甜品了,不如今天给他一个惊喜,想到便做,白碧水去街市上买了些食材,又借了客栈里厨房一角,做了一份慕丝,她犹记得第一回赵长洲尝这点心时惊艳的模样。想着今日他回来看见这点心惊喜的模样,白碧水不由期盼起来。
只是从下午盼到了傍晚太阳快要落山,又到了夜里,赵长洲一直没有回到客栈。白碧水等他等到打起了瞌睡,猛一下脑袋一沉醒过来,可是赵长洲还没有回到客栈。一股慌乱不自觉侵袭了心头,这似乎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她心跳加速起来,有了不祥的预感。
赶紧借了客栈中一匹马,快马加鞭到了欧阳礼家中,刚好欧阳礼也没有在家,不过他却是托了手下来家中报信,说是接骨草地遇见了大事,他一时脱不开身。
饶是有人报信,敏郡主还是着急的团团转,欧阳月正不住地劝慰着敏郡主。
二人见白碧水骑着马着急赶来,三人凑在一起都觉得地里出了大事了,否则不会连欧阳礼和赵长洲一同这么晚不见人影。
欧阳月要照顾怀有身孕的敏郡主,去地里看个究竟的重任自然落在了白碧水身上,她不遑多让,骑着马便直奔那三十亩地。
才将将要到,就看见那儿灯火通明,雇工们举着火把竟然将三十亩的接骨草地照得如白昼一般通明。
白碧水也忘了拴住马儿的缰绳,着急往前赶,一边走一边问有人看见赵长洲没有。
猛然就撞在了欧阳礼身上,抬头一看,欧阳礼简直成了一个泥人,只有脸上还算干净,勉强能认出他是谁来。
“白姑娘?”欧阳礼声音嘶哑,黑眼圈乌溜溜挂在眼睛下方。
“出了什么事情,欧阳兄怎么这样了?”白碧水心惊肉跳起来。
欧阳礼大叹一声,白碧水从来没有看过他这么颓丧的样子,一颗心都揪了起来,他指着接骨草泣道:“你看看。”
白碧水只顾忙着找赵长洲,却不曾留意到地里怎么了,这么一转头才惊觉这接骨草竟然已经枯死了大半,她颤着嗓子问:“这是怎么了?”
欧阳礼望天叹气,并不说话。
白碧水焦急问道:“欧阳兄见到我家公子爷了吗?”
欧阳礼伸出手指了指自己身后方。
白碧水急忙冲过去,果然赵长洲颓然坐在田埂,白碧水认识赵长洲这么些日子,从来没有见过他脸上是这样的神色,无论是喜是辈,他的眼睛总是闪烁着光芒,可此时就算走近了,赵长洲的双眸仍是黯淡无光,唯有看见白碧水就在自己身边,才算勉强笑了一下,“你来了?”
白碧水在他身边坐下,才要问怎么会如此,又硬生生咽了下去,这会儿问他原由还能改变事实吗,白碧水只觉得心疼,默然无声就这么陪赵长洲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火光渐渐暗了下来,接骨草无力回天,雇工们都放弃了,才熄灭了火把,各自渐渐散开回家去了。
欧阳礼抹了一把脸走到赵长洲身边,低声道:“王爷恕罪。是我无能,没有看管好这一片。这里费了多少你和白姑娘的心思,如今却...”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赵长洲拍了他肩膀,沉声道:“这与你无关,千万不要自责。这背后的真凶我一定将他抓出,碎尸万段。”
白碧水贴着赵长洲坐着,他眼中的每一根红血丝都仿佛一清二楚,他的眼神里写着两个字,杀气。
白碧水不禁幽幽道:“公子爷,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