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笑了笑,又看了看那绳子,“我想,悦文公子是不会要拿绳子玩耍的,这绳子也不是你在公主府中找到的。
而是你从景王府中带来的吧?”
白若说完,我的脑子也一下子清明了起来,这一点是我从来都没有想到的。
从头到尾,都是这个照看悦文的婢女在说,是悦文让她找绳子来,而我竟然没有怀疑过这句话。
是啊,悦文既然不会自杀,那他要绳子干嘛呢?
他可能根本就不会要绳子!
“换句话来说,你对公主府熟悉吗?”白若问道。
婢女不知道白若为什么这么问,下意识地回答道:“我……我是第一次来公主府,怎么可能对公主府熟悉呢……”
白若笑了笑,“既然如此,其实很好证明了,你不熟悉公主府,便根本不知道什么地方有绳子,也不会知道哪位仆人的手中有绳子……
所以,如果是悦文小公子让你去找的绳子,那么你一定会问公主府的人,绳子在哪里,你该怎么找到它。
如果能有人证明,你询问过这个问题,那么便可以说明你说的话是真的,如果不能……那么你就是在撒谎了。”
“我……我只是……”
白若未等那丫鬟说完,便道:“别说你随便在地上就捡了一条这么粗,这么长的绳子来。
我想公主府的仆人也都不是吃白饭的,这么个东西落在地上,今日又是招待贵客,有宴会,怎么可能不收拾呢?”
那婢女跪在地上突然颓然,“……我……是我撒谎了……”
白若微笑着看了看我,好像是在示意我,可以放心了。
江晨溪突然上前抓住了那婢女的衣领,“你为什么要害悦文!为什么要害我的儿子!你说!”
那丫鬟满眼惊恐地看着江晨溪,“侧妃……我……”
江晨溪一巴掌扇在了那婢女的脸上,直接将那婢女扇趴在了地上,“你这样恶毒的人,就该下地狱里去,连一个孩子都不会放过!你的爹娘怎么会生出你这么狠心的女儿来!”
那婢女瑟缩在地上,“侧妃……我……我……我只是……”
婢女捂着自己的脸,突然抬头,双目含泪地看向江晨溪,随后又环视了一圈屋子里的众人,随后低下了头,声音低沉地说道:“我只是厌烦了……你们根本不知道带一个这么大的孩子有多么让人心烦!
我讨厌悦文公子,十分的讨厌。
他生来高贵,我生来贫贱!
我……这不公平!爹娘告诉我,只要认真地做事,就会有好日子,可是这么多年,我仍旧是一个婢女!
照看一个小孩子,怕他磕到碰到,怕他冷了热了,有一点点的疏忽,便会受到责罚……
为什么我要过这样的生活?我不要!”
婢女说着就哭泣了起来。
我缓缓地开口道:“你说的是实情吗?”
一个婢女,或许会因为伺候人心生埋怨,但我不相信她有胆子来诬陷我。
若她真的厌烦悦文,在景王府的时候,为什么不动手,偏偏在我的公主府,偏偏借着这么一个宴会的机会动手?
“如果有人指使你的话……只要你说出来,我会放了你。”我说罢,就看了一眼江晨溪。
此刻的江晨溪满面的怒容,没有在看我,好像真的是很生气一般。
“无人指使!”婢女说的十分坚决,“永平公主!你本来只是庶女,一跃成为公主,命运不公平,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
我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