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如此,楚河才会奇怪。
“难道是德鲁的计算有误?佛门放戒鲁出来的真实目的,就真的只是为了让他独立,拥有自我,拥有真正的可能性?”楚河一瞬间有过这样的怀疑,却又很快摒弃掉了这种可笑的想法。
如果真的是这样。
那佛门连番的布置岂不做空?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佛门也真的对主神空间,再无半点插手的机会。
他们···怎么可能甘心?
“一定还有什么关键的地方,我没有想通。”楚河咬着牙,揉了揉眉心。
玉鼎真人就在一旁,不说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他仿佛一直那么安静。
直到楚河再开口,向他请教旧圣的问题。
通常也是楚河问一句,他回答一句。
碰到不能说,或者不知道的事情,他便闭口不言。
没有多余的废话。
奇怪的建筑中,戒鲁真正的明白了‘我’,同时也在萌生‘我’的一瞬间,爱上了那个他甚至不知道姓名的‘美人’。
突兀吗?
其实并不突兀。
因为就在点醒的那一瞬间,戒鲁方才真正的活了。
而那美人,就是他见到的第一个存在。
就像生命的本能,会将第一眼见到的生灵,视为极为宝贵和信任的目标。
现在的戒鲁,从内心深处,向往和依赖那个古怪的美人。
这种怪异的依赖,需要戒鲁自己去堪破,需要他自己找到出口。
从方才一刻起,他已经不再是楚河的分身。
也就是说,楚河过往的经历,也只能作为参考,而无法再左右他的判断。
戒鲁觉醒后十日。
这十日里,他与美人朝夕相伴。
美人依旧不透露姓名,她只让戒鲁叫她九姐姐。
而这十日,戒鲁对九姐姐越发的‘痴迷’。
那送她来地府的赵小七,却始终不见踪影。
忽有一日,狂风大作,原本就黑白不分的黄泉路上,刮起了恐怖的沙暴。
而就在这沙暴中,有苍老的妇人,一身的灰袍,携着无穷的怨煞,直接卷入了废墟般的小楼中。
“桀桀!听说小九你养了小白脸,就是这个和尚吧!看起来细皮嫩肉的,不妨送给大姐我吃了可好?”老妇人一进来,便阴翳的盯着戒鲁,仿佛戒鲁已经是她砧板上的一块肉。
九姐姐斜卧在长椅上,笑而不语。
戒鲁却上前一步说道:“这位婆婆!你要吃我,问我便罢了,为何要问九姐姐?”
“你若是来找九姐姐的麻烦,那小僧可是不答应的。”
说罢长长的袖袍一展,一盏油灯浮现手心,绽放无穷毫光,与那怨煞之气对冲在一起,发出犹如凉水滴入滚油中一般的声音。
睁着神眼,看着此时的戒鲁。
楚河也是心情莫名。
虽然戒鲁已然与他无关,但是看着越来越偏离他赋予‘人设’的戒鲁,楚河颇有一种儿大不由爹的感觉。
“这个蠢和尚,凑的什么热闹。我什么时候教他的以丑美辨善恶,以力量区分正邪?自己跳出来,被人当枪使,简直蠢爆了。要是他是一本书的主角,这本书一定扑到姥姥家!”楚河颇为不爽的吐槽,却并不插手。
他倒要看看,这一出戏,到底唱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