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阳子也点点头,低声道,“希望如此吧,初心难守啊。”
“不说了,我们回房吧!”
“嗯?我们的房子好了?”
“好了。”一阳子拍了拍马君武的肩膀,“挺舒服的。”
等到了地方,马君武才知道,所谓的大房间是啥,原来就是一间柴房。
“柴房啊?”马君武丧着脸道。
“不错啦!”一阳子安慰道,“住得好,惹人妒忌,招惹是非,这里不挺安全的吗。”
马君武将背上的东西一扔,一脸丧气道。
“哎呀,你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一阳子瞪大了眼睛,马君武却是不理会他。
马君武在水边洗了把脸,忽然听到一阵萧声。
“白云飞?”他脑袋一晃,又听见一阳子问道,“看什么?”
马君武摇了摇头,“看染布啊。”
他可不想跟一阳子说起白云飞的事情,他又反问道,“你又在看什么?”
“我也在看染布。”一阳子随口道。
“奇怪,我们师徒两都对染布产生了兴趣,实在是奇怪。”马君武起身到后边去,突然在一阳子的外套里发现了几粒银裸子。
他哈哈一笑,拿起银裸子道:“你总说括苍山收成不好,这不是多少钱啊!”
一阳子脸色一变,急忙从洗水处起身,跑了过去,抓住那包银裸子道:“这是曹大人借给我转行做买卖的!”
两人拉扯着,一阳子突然一喝,便将银子重新抢了回来。
马君武奇怪道:“借钱给你做买卖?他是你亲戚不成?”
要知道,在这个江湖上,借银子比借老婆还要难。
“还钱!”马君武不信一阳子的说法,伸手就要去抢钱。
“不是,他看我老实。”一阳子将马君武的手推开,小心地将银裸子装回布袋里。
“老实?你老实?”马君武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一阳子将银裸子包好,语重心长道,“曹大人说,江湖是个大染缸,正派人都不会在染缸里泡。”
马君武哼了一声,侧过身去,显然是生气了。
一阳子唉了一声,搭着马君武的肩膀哄道,“这次武林大会我们是来谈判的。我们括苍派是最小的门派,人丁单薄,争什么都争不赢,你说是吧?”
马君武双手一抬,一脸默然道,“这次不出来见识,我都不知道这么没面子。”
马君武又起身,感慨道:“但是我们如果不在武林之中,又见不到这么多精彩事。”
一阳子点点头,心道自己平时没白教他。
“当年师傅带我闯荡江湖,我也是这么想的。但结果我又得到了什么呢?”一阳子补充道。
“当年,当年.......”马君武不耐烦地叫道。
“你是师傅,我是师傅?”
“还钱、还钱......”
两人聊着聊着却是吵了起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最后两个人争得脸红脖子红。
一阳子瞪大了眼睛道:“我去洗个澡,明天一大早就启程回去,回括苍山去做买卖。”
“洗澡?逃避!”马君武喝道。
过了一个时辰,两人的脾气多消了,正计划着要离开。
他们走在客栈中,但此时众人正在吃晚饭,咣当的碗筷声好生勾人。
“师父,人家正在吃晚饭,我们这就走,会不会不太好?”马君武问道。
“管他的。反正也没准备我们的。”一阳子摆了摆手。
“倒也是!”马君武说罢,突然看见一行人向着他们走来。
却是曹雄一干人等,他一进来就开口道:“各位武林高手,天龙帮已经在一个时辰前撤出了九州府。为了防止有人在水井厨房中下毒,希望各位谨守自己的岗位,要特别小心戒备。”
“大家分头行事!”黄青鹏对十八骑侍卫下令道。
“九大门派全都在这里,他们还怕啥?”马君武不解地问道。
“哎呀,江湖险恶,你是少见多怪。”一阳子说着,就要拉着他出去。
但没走出几步,却发现周围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仔细看去,崆峒、昆仑、华山几个大派的人都围过来了,将他们挤在中间。
“眼神充满了仇恨,不对劲啊。”马君武暗自嘀咕着。
“一阳子,你拿了行李要去哪里?”昆仑派掌门喝问道。
“想偷偷离开九州府,对不对?”崆峒上官掌门借着道。
“是啊!”马君武抱着手无所谓。
一阳子拍了拍马君武的手臂,好声道:“不是,不是,我们是打算不干了,回去做买卖。”
“你们不是参加武林大会的么?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我看是天龙帮把你们收买了。”忽有人栽赃道。
“不是,不是,我倒想他拿钱来收买我们,再说了天龙帮也不必收买我们......”马君武却是越描越黑。
这下子,场上一下子吵了起来。
“大家别吵!”
突然曹雄喝道。
“怎么了?”众人不解地看向站在门边的曹雄。
“你们听!”曹雄指着外边的天空道。
......
凄凄江水之上,挺着一艘六帆大船,船上尽是素衣女子。为首的却是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宛如神话故事中的洛神一般。
“禀告小姐,骑鹤之人已经出现在九州府。”一旁的丫鬟禀告道。
那女子却并不说话,目光落在眼前的神牌灵位上,但见上面写着“亡母尹氏翠碟之灵位”。
“好。”过了许久,她才吐出这么一个字来,话音却是冷冷如同寒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