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说起来也有几分道理。
楚昭衡几乎就快被她说动了,然而台下不知道有谁鼓囊了一句,“皇后娘娘当日不是晕过去了么?怎么对此事知道得那么清楚?”
话声不大,可几乎所有人全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楚昭衡眯起双眸。
他早已下令,此事封锁后宫,不会有任何人有胆子告诉燕倾城的。更重要的是,她当日昏厥过去,显然是什么事都不知道。
“朕倒是很想问问,此事你并未参与其中,那么你是怎么知道那日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燕倾城抬手,指向张良人,“她告诉本宫的。”
张良人被这么一指,整个人都几乎慌了神。昔日如此想要巴结皇后,可如今被千夫所指,她自然要明哲保身,装着样子惊惧道,“娘娘?嫔妾何时同你说过前天晚上的事情?皇后娘娘兴许是看错了吧,嫔妾绝无可能有胆子忤逆皇上的意思的……”
在楚昭衡面前,张良人当即乖顺起来。
楚昭衡沉痛地闭了闭眸,已经懒得再去看燕倾城了。
然而燕倾城却是一口咬定,“昨晚张良人到本宫这里来,本宫这里的宫人都可以作证。而且你还告诉本宫,此事定然是罗昭仪所为,罗昭仪替皇上挡剑,也是她自己精心准备的一场好戏。一切都是计划的,怎么,这难道不是你说的么?”
张良人朝后趔趄了一步,竟然不自觉地摔倒在了地上。她心虚的表现如此明显,楚昭衡很快便注意到了她。
他还没有确定,张良人已经自己招供,“皇上,嫔妾知错了。嫔妾当真知错了!可嫔妾去的时候,皇后娘娘告诉臣妾她已经全然掌握此事,故而嫔妾才会将此事告诉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既然已经知道,那么嫔妾说与不说又有何分别?”
张良人跪在地上,脸色已经苍白地犹如病态。
她在宫中过惯了见低踩见高爬的日子,此时第一次受到楚皇的关注,竟然只是为了这等自掘坟墓的大事。
她心中惶恐不安,口中的求饶一刻未停。
楚昭衡瞥了她一眼,冷冷道,“先把她带下去。”
话音一落,张良人已经被两个侍卫拖了出去。她始终不安分,一边奋力地挣扎,一边哭泣着求饶,“皇上饶命啊,嫔妾当真知道错了……”
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再也听不见了。
整个议事殿都随着张良人尖刻的嗓音而安静下来,此时场面有些僵着,谁都没办法打破安静。其实就凭福公公的片面之词,还不足以指证燕倾城就是谋逆之罪的背后主使人。可若是有了另外一桩线索,那么……
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