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了一会后,齐嫣终于停下了脚步,她停在河边,随后鬼鬼祟祟地张望着四周。
因为是花灯节的缘故,是以城中的河边放满了花灯。而其中也停着几只画舫与小船,船身周围几乎全是各种式样的水灯。
整个黎都几乎都被灯光所笼罩。
没过多久,齐嫣便问一旁的小贩买了一只水灯,而后她背过身子,不知道在摆弄什么,最后将水灯放了出去。
水灯放出去没多久,齐嫣就走了。
舞乐下意识地拉了拉楚邑的袖子,“你说……她在这里放个水灯是什么意思?”
她是秦国公主,对黎国的习俗也算是一知半解。可她与楚邑相处的这段时间,令她越发感觉楚邑似乎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于是她仿佛养成了一种特别的习惯一旦她有任何不知道的事情,总是会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下意识地询问楚邑。
这种习惯,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楚邑微微一顿,随后回道,“反正绝对不可能是寄托情丝。”
说着,他便朝着河边走。
舞乐顺势跟上,两人走到河边,楚邑很快便将齐嫣放进去的水灯捞了上来。她放的是一盏莲花灯,莲心处放着烛台。舞乐嗅了嗅,闻到了一股香气,继而便有一阵恍惚的天旋地转之感,于是她连忙捂住口鼻。
“她好像把十里香放进去了。”舞乐的声音都变得有些虚弱。
莲心之中的烛火微微跳动。
楚邑看着火心,顿时心中了然。
齐嫣应该是将十里香放在了灯芯之中,随后等它慢慢燃烧。她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去庙会的那些所谓的痴男怨女,而是
所有船上的人。
与此同时。
嬴冉一行三人上了一艘普通的画舫,与他随行的是乔装后的李锦辰与易容过后的温玉。三人落座后,船上随侍之人自然有人过来奉茶。
李锦辰见嬴冉神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想要发问,却始终忍住了没问出来。嬴冉看似对所有事情全都漠不关心,实则对身边的人向来很细致入微。想必他应该有了心事,而且这桩心事应该同舞乐有关。
温玉急不可耐,他不太清楚如今的状况,却也预感到今日出来势必同齐嫣有关。若是见了齐嫣……
“殿……公、公子,我们今夜就在这里守株待兔?”温玉踌躇一会,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得知嬴冉的身份后,心里自然是多了十二分的敬畏之意,说话再也不似以往般不经大脑思考,而是多了太多的小心谨慎。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他若是不能在自己的言辞上拿捏分寸,又谈何保命?
之所以会有这么多考量,主要还是因为今日之行他根本不想来。
嬴冉微微抬眸,声色如往常一般平稳,“不是守株待兔,而是伺机而动。”
“伺机而动?可……可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待十分煎熬,更何况温玉一心以为如今自己是在等死。
嬴冉脸色微微一变,双眸顿时变得锐利,“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