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有诸多疑点,加上记载不多,是以很快就消散了嬴冉的困意。他凝神继续翻看,却发现楚昭衡死后再无任何动静。
楚邑……是楚昭衡的儿子。
信件上写得清清楚楚,同时还说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世。
嬴冉自然不会如此轻易地放弃,于是他又翻了几页其他的内容。果真被他找到了一些线索
楚邑原先是在秦宫里的,可后来不知道是谁在秦国发动民乱,之后趁乱将他从楚宫之中顺了出去,从此以后下落不明。
看到此处,嬴冉颔首,身子微微朝后仰,整个人都靠在了椅背上。
从他见到楚邑开始,思前想后总有几分不妥之意。如今看到他如此状况,嬴冉心里也洞明了许多。
这个楚邑,很有问题。
而如今舞乐又同他在一起……
嬴冉以为,这一路楚邑其实都在有目的地接近舞乐,至少多次他都看到舞乐与他在一起。加上沥江之上的瑞王旧部他与舞乐都有乔装,一般人根本认不出他们二人来!
刚好在沥江之时,楚邑也跟着在场。之后又发生了灵山上的事情,舞乐得知自己的身世,而最后她与楚邑一同回来……
这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一些?
嬴冉心中复杂无比,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决断。楚邑有没有复仇之心,此事谁也说不好。而如他这种位置的人,从来都不能太过果决,一旦决断错误,就是一条无辜生命。
嬴冉不可能拿别人的性命来赌。
如今夜色已深,他想,翌日定然要找人好好调查楚邑一番。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齐嫣。
他不会让齐嫣在黎宫之中留得太久太久。
翌日一早,齐嫣等在嬴冉的寝殿外请脉,而巧的是,舞乐也想为花灯节一事解释而早早等候。
齐嫣一见到舞乐,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可她仍旧堆着虚伪的假笑,对舞乐倨傲地说道,“公主昨日倒是幸运的很啊,楚公子何时有如此焦急的样子?”
哪壶不开提哪壶。
舞乐不想与齐嫣解释太多事,昨日一夜,她辗转反侧之余早已决定好要与嬴冉说实话。
不说实话又能如何?
她的那点小心思,嬴冉根本不可能看不出来。甚至她有的时候都觉得,其实嬴冉早就知道她对他的心意。
舞乐别开了脸,“那是他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公主,你怎么脸色那么差啊?”齐嫣的身子挨近了过来,看着舞乐的娇颜越发透着一种挑衅,“该不会是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吧?”
“你胡说什么?”
“我都还没说是什么事呢,公主何必如此激动?”
激动?
舞乐激动并非因为她的胡说八道,而是她在嬴冉的寝殿之外胡说八道。
她所有的猜测说得比平日里娇气柔媚的音色要响的太多了,简直就像是故意说给嬴冉听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