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的主人是一位稍显富态的秃顶中年男人，胸口挂着一块行长的金色牌子。
见到行长，孙明立刻跑了过去，声泪俱下的说道：“行长，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我只是劝他们取的钱少就去取款机上，他们不听劝也就算了，还动手打我，把我牙都给打掉了。”
看着孙明手心里几颗带血的牙齿，行长一脸厌恶，转头问刚才接待郑秀英的那位女柜员道：“小王，你说的大客户是哪位？”
这位女柜员本来只是尽心尽力的履行职责，不敢怠慢了银行的大客户，没曾想还要受孙明的一通教训，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那她就只有去找行长了。
女柜员在四下看了一圈，指着不远处的郑秀英说道：“就是那位女士。”
孙明恶狠狠的瞪了女柜员一眼，居然敢跟行长打小报告，你给我等着。
“行长，您别听她乱说，那个女人是我的邻居，住的是小区里最差的房子，出门都要挤公交。您说，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大客户呢？肯定是小王自己看错了！”
“他们家的女婿，就是打我那小子，前几天才从牢里放出来，听说还是强奸犯！行长，您要是不把他们送进去，以后谁都敢来咱们银行闹事了。”
行长向叶凡三人那边瞟了一眼，皱着眉淡淡说道：“谁对谁错，查一下不就知道了，人家的银行卡呢？”
他从业多年，很明白人不可貌相这个道理，提着麻袋的可能是煤老板，穿着拖鞋的也可能是有几十栋楼的包租公。
“哦，就在柜台里放着。”
行长大步走进柜台，孙明紧随其后，路过叶凡身边的时候还压低声音说了句：“你死定了！”
一番操作之后，行长也看到了显示屏上那一长串的数字，头上的冷汗当时就下来了。整整十亿的存款，这都不是大客户，谁是大客户？
而孙明却根本就没有去看显示屏，他对这家人太熟了，他们能有几个钱？一双眼睛紧盯着叶凡他们三人，生怕把他们给放跑了。
此时此刻，郑秀英也紧张起来，她有些后悔，不该为了争一时之气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扯了扯周国平的衣角说道：“老公，要不咱们还是跑吧？我可不想进局子。”
周国平有些无奈：“都这个时候了还跑什么，孙明找不到咱家？叶凡说的对，是他们先动的手，就算进了局子咱们也有理！”
“不过，十几万也算是大客户么？这家银行的标准属实有点低啊。”
“行长，您看清楚了吧？他们的账户上有多少钱，一万还是两万？”
孙明转头看着女柜员：“这点小事都要惊动行长，你是真不想干了吧？”
“我看是你不想干了！”这几个字几乎是从行长的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他转过身，一双因为愤怒而发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孙明，那模样如同两人之间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看到行长这幅可怕的样子，孙明当时就懵了。
“行长，我……”
“我可去你妈的吧！”
行长作为一名社会精英，本来是很有涵养的，基本不会爆粗口，除非是忍不住。
他不仅要骂人，而且还要打人。一只蒲扇大的巴掌把孙明嘴边的话硬生生给扇了回去。
孙明被他抽得一个趔趄，可行长尤不解恨，对着他的肚子又是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