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外。
谢迁停在了台阶之下,身后一人也停了下来。
便听谢迁说道:“李大人,这庄陶简直太过无理!当着陛下的面竟然完全不给陛下决断的机会!如此猖狂之人,早晚是朝廷祸端!”
这李大人苦笑:“谢大人,你这话也就跟我李东阳说说,千万别被庄首辅听到,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谢迁冷哼:“怎么?难道他庄陶还能把我杀了!?徐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想着怎么把事情给压下去,竟然还想着争权夺利!他庄家难道真的要篡位!?”
这话一出,李东阳吓坏了:“哎吆我的谢大人!你这话可千万不能再说了啊!”
谢迁叹息:“本来咱们与宦官斗就已经有心无力,现在可好,这庄家竟然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和宦官走的如此之近!更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庄皇后关起来!这是要干嘛?这是要让陛下血脉断绝啊!”
李东阳赶紧拉着谢迁走到了无人的角落,拼命的安抚,就是不让他继续说这些话了。
“谢大人,这是要掉脑袋的!现在庄家和宦官勾结在一起,势力庞大,咱们只能靠着文人的骨气与其相斗,完全不相衬啊!您还是少说两句,不管暗中做多少,也比嘴上惹祸的强!这次徐州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咱们还是尽快的拿出一个章程来!”
谢迁泄气:
“章程?朝廷的兵除了杨一清所部,几乎全在庄家手里,现在他们着急打徐州,谁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
“我今日劝陛下先令徐州周边几府协防,估计传出去就被别人骂是奸臣,但谁又知道,一旦让庄家把兵派出去,咱们今年国库便又是入不敷出了!而且看今年天寒的这么早,说不得又是一个大寒年,到时候百姓四处流窜,大明又要动荡了啊!”
李东阳深深叹息:
“可惜皇上太过孩子气,又轻信宦官...实在不行就将杨一清调回来吧,让他去平息徐州之事!都说杨一清善于用兵,又颇有手段,而且在朝在野都结识很多能人,不像咱们,算是被庄家给牵制住了啊!”
谢迁无奈摇头:“杨一清是想调就调回来的?看看吧,如果徐州局势控制不下来,只能如此办了!”
两人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消失。
而另一边,
谢迁和李东阳所说的首辅庄陶,却是派人找了一人过来。
此人正是内阁四人之一,吏部尚书焦芳!
“庄大人,陛下又去了豹房那边...您是不是该去管管?”
庄陶冷笑:“管?我能怎么管?陛下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谁能管得了?不过这样也好,这朝廷,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朝廷!”
焦芳一听脸色猛的一变:“大人慎言!”
这话简直太过大逆不道,而且这里可是皇宫,在皇宫中说这句话,说不得啥时候就传到了小皇帝的耳朵里。
要知道,皇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听墙角的!
庄陶丝毫不在意,边走边说道:
“此次谢迁一再阻挠我出兵建言,肯定是怕我趁机把手伸到朝外,却是不知道,我庄陶想要做的事情,谁能阻挡住!?”
焦芳脚步猛的一顿,突然低声问道:“庄大人,有句话在下不知道当问不当问...或者说是当讲不当讲...”
“你说!”
“最近朝中有人透露风声,想要建言陛下废后!”
庄陶瞬间回身,眼中闪过一丝恼火:“谁如此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