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师爷猛的蹲下,躲闪过赵宣的眼神,脸上带着惊疑和惊惧:“难道他能距离这么远看到我!?霸气外露!此子竟如此具有攻击性!”
城下赵宣看到了城墙上那个躲藏的身影,虽然看不出什么模样来,不过却能够从他躲闪的动作看出好些答案。
微微朝着马子集招手,赵宣吩咐:“城墙之上西南方向,城门侧第八个缺口,去看看那人是什么来路,不行就抓了!”
马子集一看,瞬间明白赵宣这是发现目标了,当即朝着几个手下使了个眼色,而后快速的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再看赵宣,却是并没有失去理智,反而策马上前,距离刚才说话那人越来越近。
此人看似好似一个德高望重之人,穿着虽然脏旧,不过布料却是考究,浑身散发着一阵异味。
“敢问你如此说我身后的将士,可是想要找死?”赵宣的话平静异常,好似和开玩笑一样,但面前的这人却是好似经历了一场寒风的洗礼,浑身的打起了哆嗦!
他感受到无数带着杀机的眼神汇聚在了自己的身上,只要自己再出言不逊,保证立马横尸当场!
“你休要胡说!你们明明就是...”
啪!
赵宣抬手,手中刀柄猛的抽在了此人的脸上,此人当即嘴角出血,眼中闪过惊恐!
赵宣眯着眼睛,抽了一圈面前不远处寂静无声的人群,指着自己身后的将士,高声说道:
“本官身后这数千将士,其中只有小部分来自落鹰县,其余众人,大多数都是流民而来!反贼毁我家园,杀我妻女,致使百姓流离失所,你们深陷其中,应该是最清楚此中滋味的!现在,我这帮手下吗,风尘仆仆而来,想要救助与你们出水火,却被你们言语侮辱,这是看我落鹰县无人!?”
赵宣踏前一步,身前数名流民猛的后退一步。
“你们可知晓,就是他们,在曹州府不顾生死冲锋陷阵,赶走万余反贼兵甲,把曹州府亲自送还给了曹州府百姓!”
“你们可知晓,就是他们,夜袭济宁城,死伤无数,终于换来了济宁城现在的安稳!直到现在,济宁城百姓为他们立的功德牌坊依然竖立在济宁城门口!”
“你们可知晓,就是他们,将落鹰山建立成了一座庞大的城池,收留了数万的流民,使他们免于饿死!生有依靠,死有葬所!如果不是他们的大公无私,你认为数万的流民,会将整个山东祸害成什么样子!?”
“看看你们现在!混吃等死,毫无人气,除了每日流窜,为了活而奔波,可曾做过任何有益于大明百姓的事情!?你们是不是感觉自己很可怜,很值得同情?不!我觉得你们可恨!你们成为了反贼祸乱整个府地的筹码,令府衙自顾不暇,却又没有自知之明,只为了自己心中的那股怨气,而置整个府地于不顾!”
“些许的流言就冲晕了你们的头脑,些许的蝇头小利,就能够让你们出卖自己的人格,你们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挡住这些要用命来解救你们的兵!?”
“你们知不知道,今日过后,很可能站在你们面前的,会不足现在的半数,其余的全会死在战场之上!你们认为他们是为了谁死?”
“你们口口声声喊他们为反贼,喊他们为山贼,但你们谁能说出来,他们抢了谁,抢了什么!?反而他们中所有人,几乎都失去了妻儿,失去了家园,甚至失去了健康,带着伤来围剿反贼!他们打下了曹州府,打下了济宁州,将那边的上万反贼赶出了城,但你们可曾听过,他们祸害过曹州府和济宁州的百姓!?”
听着赵宣的质问,这帮流民脸色一变再变。
是啊,他们只听说曹州和济宁先后被攻打了下来,但至于那边是个什么情形,倒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