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四少奶奶......
她笃定,必会为自己筹谋!
想到此,她连手下的动作都快了几分,没一会便端着汤药与蜜饯送至老太太跟前。
日落西斜,范仲渊一瘸一拐的回到自己的院子。
甫一回来,小厮便将消息一一禀报。
清吟书寓里所发生的一切,自是没逃过他的眼线。
一番慎重思考,便吩咐小厮,挑几个得力的人混进书寓。
“三少爷,是外面的吗?”
范仲渊沉默半响,“也不能全部用生面孔,定要府里的主子都不认识,但是他们必须也要认识这府里的人才好。”
闻言,小厮眼睛一转,“只能抽调安插在府里的暗线了。”
范仲渊略一思索,便允了。
小厮恭敬的领命退出去。
待他身影消失,老太太所提说媒之事,又扰得他一阵心烦意乱。
难道真为了府里开枝散叶,老太太才会如此?
而府里兄弟好几个,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
忽然,他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愧对姨娘?
想到此,手下暗暗用力,‘啪’地一声,茶杯已是粉身碎骨。
顿时,桌面上汩汩流下的茶水,混着血水,滴答落地。
‘嘶’地一声,他将手展于眼前,一个个细密的血丝布满整张手心。
他不慌不乱的,拔出残渣,才将小厮喊进来。
甫一进来的小厮,上前两步,“三少爷,这是......”
“院子里的采买是谁?”
小厮虽是不明所以,依旧如实相告。
“打发了吧!”他顿了一顿,“偷工减料的茶杯......”未说完的话,自是怪罪采买不尽心办差。
随着这一句,张口结舌的小厮,硬生生的将求情的话吞进肚子里。
三爷的脾气,这院里无人比他更了解。
他暗叹了一声,麻利的收拾妥当后,又换了一盏新茶杯,才悄悄的退出去。
只不过,院里采买茶杯的下人却遭了秧,晚饭才下肚,便被打发了。
无人不说三少爷的院子,差事最好当。
可这采买却已是叫苦无门!
没一会,三少爷院子里打发办砸了差事的下人,便传遍了整个府里。
为此,下人们越发的提高了十二分的精力,恨不得睡觉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乱世之时,再没有容身之所来得重要了。
一向沉默寡言的范仲渊,对于老太太打发下人的决定,算是付之行动的第二人。
直到天空露出一点鱼肚白,范仲渊才顿感困意袭来,这才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带着昨日的烦心之事,合上眼。
与此同时,白灵特地起个大早,亲自下厨为老太太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早饭,只教老太太与范仲白连声夸赞。
连老太太看向她的目光,温和中掺杂着几分慈爱。
这时,老太太示意要去院子里散散心,范白二人自是小心的搀扶着,轻声漫语的朝门外而去。
一晃几天,树上的果子,已经泛黄。
老太太一时兴起,吩咐小厮摘下来,也好尝尝鲜。
‘嘶’地一声,才咬了一小口杏果的老太太,挤着眼,倒吸气,“我算是无福消受了。”
话落,依旧强忍着将一整颗杏果,咬一小口,倒吸一口气,如此往复,才剩下一颗囫囵杏核。
“老太太,酸倒了牙了吧?”小菊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