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女人!竟然关机!
慕云锦进了主卧室站定,面向窗外,侧影深幽,低垂的长睫像是无法控制地微颤,良久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从衣兜里拿出小巧的打火机,啪地一声打开,点燃唇间的烟,深深呼吸,将烟支夹于指间,长长地吁出一口。广阔无垠夜空下的玻幕,映出他忽明忽暗的面容,唇边似隐隐约约带着一丝微浅笑意。
苏绣!该死的女人,她还真的,竟敢、竟会、竟然这样对他!
苏绣回别墅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不知怎的,往日灯火通明的花园,今晚却是漆黑一片,在这样清风徐徐的夜晚,倒是挺诡异的。
苏绣不敢在花园里多呆,轻手轻脚穿过院子,进了别墅。她轻轻推开月牙白的大门,抬腿进去的刹那整个人变成了一具雕像。
黑暗中不远的沙发上明明灭灭地闪着一点火光,不知是谁躺在那里无声吸烟。
良久之后,她在黑暗中摸索过去,因为她已经知道答案了,那一定是慕云锦。
他在等她!
她走过去,坐在他面前的地毯上,即使近在咫尺也看不清他仰望着天花板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无边黑暗使她稍微放松了心弦。
刚想开口,他却先声夺人:“你终于肯回来了。”
夹烟的指,伸到茶几上,无声弹下一截烟灰。
浓郁的烟味呛得苏绣禁不住咳嗽了两声,“干嘛不开灯?还抽这么多烟。”
慕云锦不答,在黑夜里等待了整整三个小时,他已适应了黑暗。起身去打开灯,啪地一下,客厅亮如白昼,苏绣经不住这亮光的侵袭,心里猛地一抖。
他侧过身,离她的距离并不远,苏绣能看到他的眼眸里明显闪着薄夜冷星,带着一丝疲倦,以及一点让她无法明白的悲悯,还有冷凛。
心里漏跳了一拍,她说:“对不起,因为苏墨出了点儿事,所以……”
声音突然一顿。
慕云锦走过来,伸出长臂将她拦腰揽起,然后她被他翻身压进沙发,面对面审视着她,黑暗如无限深渊,蹦出理智束缚的心带着极度嫉恨的伤痕急速下沉再下沉。
全因为她的一句谎言。
“别对我说谎!”他直直地盯着她的双眸,质问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急急忙忙赶去医院是为了什么吗?”
冷哼一声后,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呈在她眼前,“是因为这个!”
她看着屏幕,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