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佳见她脸色不对,忙问,“娘,您怎么了?”
张氏握着胸口,像是用尽了全力隐忍什么,过了好一会,她眼圈已经布满红色血丝,美眸满上一层水雾,颤着声音低低地说,“你大舅……”
“大舅怎么了?”宛佳大急,蹲下来扶住张氏颤栗得厉害的肩膀,“娘,您别急,大舅究竟怎么了?”
“他……他……死了……有人看见他坐船回去,掉进江里……呜呜……他死了……他怎么就死了呢……他怎么就能抛下我死了呢……”张氏再也忍不住,抱着宛佳就痛哭起来。
宛佳心里一紧,不由抱拥住母亲,她瘦弱的双肩似乎再也承受不起什么。
但,她心里疑云重重,张汉良怎么半夜一声不吭自己走了?又怎么可能那么巧掉进江里死了?记得他是游泳一把好手,除非……
她咬了咬牙,紧紧握了握娘的肩膀,“娘,不能让大舅白死!他死得冤枉!我们一定要替他报仇!”
张氏听出了她话里意思,人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你是说有人害他?”
“对,要知道是不是被害其实很简单,只要问下外婆家有没有来人告诉说家里出事了,就真相大白了,而知道您和大舅过去的是不是只有爹?”
张氏柔弱的眼睛顿时划过一抹愤恨的目光,“我也怀疑着,你大舅来这里就是为了劝我走的,他不可能招呼不打就自己回去了。”
“所以,娘,我们要冷静,既然有人敢做,自然会露出马脚,我们要替大舅报仇!”
“他太过分了!他实在太过分了!”张氏咬牙切齿地低喊着,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直不停掉落。
“放心,这件事,我一定查清楚,您一定要忍住,不要让其他人瞧出来,否则,会打草惊蛇。”宛佳冷眸坚定地看着张氏,居然有人敢在她面前掐灭娘生存的希望,居然有人再害死自己的亲人!
是她,宛佳,心还不够狠!不够毒!
宛佳好不容易将张氏安慰平稳,一转念,依旧问道,“娘,您在宛家时间最久,知道宛家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吧?”
张氏一愣,“我没有听说啊……对,太老爷好像留下来过什么东西,你二叔前些年闹过一阵子,还说要分家,后来也没声息了。”
宛佳奇怪,“以宛家的势力,完全可以将生意做得很大,可老太爷一直很低调,只是守着一摊子果园和茶山,爹在外面的生意似乎和家里无关,我真觉得蹊跷。”
张氏降低声音说,“听说太老爷的父亲是宫里的内务总管。说不定是因为这个。”
“啊?那不是太监?那么说太老爷的身份……”
“嘘,这件事都不准说的,老太爷最忌讳。”张氏小心四下看了看。
宛佳沉思,事情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