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师傅大喜,又有些为难,“可晋家不好交代。”
“你们还是留在晋家的厂里啊,无需交代。”宛佳笑了。
周师傅睁大了眼睛,“小姐的意思是……”
风旭敲门进来,笑着说,“小姐,晋家转让工厂的合同已经签好了。”
“转让?”周师傅惊异地看着他们。
宛佳接过合同,看了一眼,就递给周师傅,“周师傅,我不瞒您,晋家的制衣厂我已经用3000大洋的价格买下来,当然,连同军部的订单。但,这个厂我不打算做东,也不出面,我打算交给周师傅和您带过来的人全面负责,你主内,我主外,对内管理我不干涉,成本您来控制,除了刚才说的工钱两倍外,您可以占厂里的5分红利,其他的技术师傅可获得年终利润分红,不知这样您是否满意?”
周师傅愣愣地接过合同,上面条款和金额清清楚楚,这等于公开了最机密的资料,“小姐,你那么信任我?”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周师傅,我以后还要建大厂,希望您能继续掌舵。”宛佳真诚地说。
周师傅眼眶一热,不再犹豫点头,他在这个行业奋战了十多年,就是梦想自己做老板,宛佳开出的条件,等于自己做了老板。
晋家投资4万大洋的制衣厂神不知鬼不觉的落入宛佳手中,而晋家一败涂地,从小富人家一下变成了贫穷人,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其中,还有二太太刘氏的投资,也全部血本无归。
宛家正院,正厅中。
晋君城一脸阴沉,低着头一声不吭。
“老爷子,您就不帮女儿一把,眼睁睁的看着晋家的制衣厂就这样不知给谁弄走了。”宛丽梅哭天喊地的叫着。
老太爷一拍桌子,吼道,“你让我怎么帮?那么大的窟窿,光布匹就2万大洋,要不是你们贪小便宜,隶军能那么火吗?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对你们惩罚的问题!”
“我觉得这是个阴谋。”晋君城忽然说话。
“阴谋?你是说有人故意陷害,然后夺了厂?”宛华忠问,“可是,有谁能如此准确的把控呢?一方面抢先购了市面全部的胚布,调高价格,一方面诱惑你买了发霉的布,再等你东窗事发,适时抛出染好的布?又能准确地把控好时间将你们的厂收了过去?还能将原厂里闹得那么凶的城里技术工人全都留下为其所用,如果,这是一个人做的,那这个人心思缜密,手段毒辣,实在太可怕了,而且,将来一定是我们最厉害的对手。”
宛佳坐在张氏身边,眼观鼻鼻观心,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
“侄儿也一直想,有谁能如此厉害?对这件事了如指掌。”晋君城叹了口气,他总觉得自己掉进一个大坑里,而这个坑就是为他设计的,他不由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宛佳,她的脸上清淡冷漠,也看不出什么。
“爹,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有什么人要对付宛家?我城里的茶业下家被挖了几家,不过都是小商,无所谓,可听说隔壁镇有人大批包销他们的茶业,而且,出价极高,全都是进丽都城的。现在晋家又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总是感觉不太对劲。”宛华忠一脸疑惑。
老太爷看了一眼宛佳,忽然问道,“宛佳,军服的生意不是你介绍给城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