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她喃喃地说,扭头看着徽文轩,“你说,你从来不会骗我的,你说。”最后两个字拼尽了全力却没有了声音,心痛绞得她全身灵魂都无法呼吸了,全身都在抽搐,可她还在拼命的令自己站稳,努力让自己清醒着。
徽文轩看着她的模样,不忍说,可又必须说。他硬硬的点头,“得到的消息是这样。”
宛佳瞪着通红的双眼,眼泪几乎都成了粉红色,唇瓣抖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就像一片落叶,飘零却没有落脚的地方。
你去了哪里?变成了空气,我再也抓不住了吗?
她缓缓摇头,泪痕交错,满眼绝望,唇瓣微动,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这让她如何相信?
他们是多努力要挣脱枷锁冲破屏障在一起。
他们是多么如履薄冰步步为营。
他们是多么深爱却被迫千里相隔。
他们是多么相信能在一起而忍受着互相伤害……
老天啊!
为何你就不睁开眼睛。
看看他们是多么的真心!
血泪落下,再也控制不住大哭起来。
桀星将她拥在怀里,七尺男儿也哭得再也止不住。
她曾经以为,自己是个可以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以为嫁给徽文轩很有可能就从此和龙炎桀再无缘分,毕竟彼此在一起的障碍太多太难攻克。
可是,今天,她才知道,失去了,才能懂那份撕心裂肺痛是刮骨割肉。
脑海里满是龙炎桀为了冲到她身边而浴血奋战的样子,最后一刻,他想她吗?
为了爱而战胜死的求生,那是多么壮烈,多么悲绝!
到死,他都不知道自己有了一对孩子。
她后悔!
“带我去。”她哑声地奋力说。
桀星看着她,“你……还有孩子。”
“孩子必须看看他们父亲!”她倔强而坚定地说。
桀星和徽文轩对视一眼。
徽文轩轻轻握住她的肩膀,“金寨是山区,桀星是不要命的往回赶,可你怎么去?两天都到不了。”
“我要去!”宛佳咬着唇,眼泪止不住如瀑一般落下。
徽文轩看着她,直到她不亲眼所见定不会死心的。
“好。”他和桀星同时应道。
安徽边界的金寨一片被炮轰过后的狼藉。
吴莽带着警卫们发了疯地到处翻着,个个都红了眼。后来跟上来的隶军队伍也都疯了,漫山遍野都是人在狂奔,听见叫着督军的声音。
龙炎桀是隶军的灵魂和支柱。
是所有将士追随的目标和信仰,一下子,目标和信仰都没有,彷徨、忧伤、恐惧纠集在心头,个个心里堵着一块大石头。
桀星他们的人站在一旁看着,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