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夕真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这个太子白泽看着温良纯善,原来竟然是个城府颇深的混蛋,居然从一开始就在算计自己!
然而太子白泽却还继续道:“但是有一件事我没有骗你,那就是只要长姐登基为帝,她就可以为你打开封天玉门,让你返回异界。”
就在这时,一旁的女子却突然开口道:“白泽,不要再劝说她,我现在根本不想当什么天帝。”
太子白泽顿时惊呆了,缓了好久才问出来:“为什么?”
女子抬头望着萧夕,她的眼神如同死灰一般:“天地万物的命运都是在最初都已经被安排好,我的命运就是成为一个被世人所厌弃的贱奴,而不是扶桑天帝。”
说罢,轻声一叹,仿佛生命已如死水般静止。
萧夕不解地与女子对视,不知她为何会如此讨厌自己?
女子的眼神却越来越冰冷,就好像要把自己给冻住一般,声音中带着绝望,一字一字道:“我亲手杀死了我的阿娘——也就是当今的扶桑天帝,弑君杀母,我所犯下的乃是逆天之罪,世人必将弃我、厌我,又怎会拥护我成为百姓景仰的天帝?”
萧夕摇头道:“不对,谋逆叛乱的人是十巫,怎么会是你害死天帝?”
女子却轻轻摇头,如槁木死灰:“这次谋逆的确是十巫所发动,可是……阿娘最终是死在我的手上,世人只会知道我亲手杀死自己的阿娘,罪孽滔天,永远都没有资格接任天帝,十巫也绝不会允许我为自己洗脱罪名。”
萧夕闻言,心中震撼久久难以平息,只怔怔望着女子,没想到她居然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命运。
船舱里安静得只听见外面海浪涌动的声音,女子见萧夕沉默不语,以为她亦厌弃自己,低下头道:“其实在扶桑并非只有天帝才有力量打开封天玉门。”
太子白泽闻言,不由攥紧指尖,便听女子继续道:“十巫也可以。”
萧夕不由一震,转头看向太子白泽,质问道:“当初在山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除了天帝,还有十巫也可以帮我回去?”
“若是告诉你,恐怕你在当晚就会跟十巫沆瀣一气。”太子白泽竟然没有半点歉意,反而有些庆幸,“你若跟十巫联手,长姐与我此生恐怕更要万劫不复。”
“你!”萧夕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亏得自己还为他治病去请大医,要不是因此耽搁,怎会发生采珥被啮齿趁机轻薄之事?
萧夕怒极道:“难道我就不会再去找十巫,反正我也不稀罕这破铜镜,只要他们愿意帮我回去,我愿意……”
萧夕没有说下去,她的脑海里响起贤睿公用洗尘笔写下牌碟时的期望话语:
“璞者,乃石中之玉……但愿此后历经磨练,能够成为辅佐天帝治理百姓的良才……”
萧夕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冷静下来,就算被骗,那也不能做出毫无底线的事,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