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驿村的大医所给的药已经无法支撑性命,不知自己还能苟延残喘多久?
太子白泽望向渐渐被落日染成血红的天幕,但愿能够支撑到萧夕把这桩旧案调查清楚,不然恐怕就连死都会牵挂不下。
萧夕与祁延一路来到城门下,正好瞧见狱卫牛耷正耷拉着脑袋在墙角晃悠。
看着牛耷那副怂包模样,萧夕心头一动,示意祁延暂且等待,自己朝着牛耷走过去。
牛耷自从上次劫杀萧夕失败,被辟马好一顿斥责辱骂,自此被丢开,牛耷便如丧家之犬,只好夹着尾巴做人,此刻正等着换岗,冷不防被人唤道:“牛耷,本官有事找你。”
牛耷转身一瞧,原来是萧夕,自从上次被萧夕教训,牛耷被吓得夜夜做噩梦,想尽办法避开萧夕,没想到还是被她给逮着,顿时吓得浑身打颤,生怕萧夕会再次发难。
萧夕见牛耷如钉子般站着不动,假装语气不善:“本官叫你,还不快过来?”
牛耷这才如蒙大赦,忙不迭跑过去。
萧夕从腰间取出两枚银贝递过去,小声道:“本官有件小事要你去办,你若办好自然有赏,若是办不好,你恐怕要有麻烦了。”
牛耷紧紧盯着萧夕手里的银贝,又想拿赏又是害怕,眉眼都耷拉下来:“大人尽管吩咐,小人拼了命也要办好。”
萧夕这才把银贝放在牛耷手掌里面,露出笑容:“这件事还用不着你去拼命,今天祈春镇百草堂掌柜蝈皁来送药材,他的马车就停在马厩里,我与这个人之间有点小过节,你去帮我给他的马车做点手脚,好让他知道我的厉害,明白了么?”
牛耷最擅长做这些鸡鸣狗盗之事,忙不迭点头:“小人明白,小人这就去办,保管他的马车顶多走到半路就歇菜。”说着,便把银贝塞进怀里,一溜烟去办正事。
祁延见萧夕一脸坏笑走回来,不由好奇问道:“大人,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萧夕微微一笑:“出城。”
日头很快黯淡下去,夜风渐渐狂吹不止,苍穹昏暗如墨,雾气渐渐弥漫升腾,在僻静山路上时聚时散。
半山腰上很快传来马车轱辘声,一个车夫催着马匹在赶路,突然间左侧车轮磕在一块凸起的大石头上,结实的车轮居然瞬间“咔嚓”一声破裂开来,崩开车身被甩得老远。
马车顿时不稳,剧烈摇晃颠簸起来,车夫忙喊停,然而却已经来不及,从车里面滚出身躯短粗的蝈皁来,他慌乱中想要扯住车帘,却不料身体太猛,黑暗中“刺啦”一声,车帘被扯断,裹着蝈皁的身躯如同被捆缚的肥猪一般,从车上飞滚出去摔在石头上,又在地上滚了好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