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漫天的苍穹之上,血红纱绸在条风白兽跟前越舞越快,光芒越来越刺眼夺目,而条风白兽便如同受到禁制一般,竟然无法再往前一寸,咆哮声愈发低沉愤怒。
而站在衰草中施展血祭的巫盼,十指之尖开始往外滴落殷红鲜血,鲜血在风中化为猩红碎光,登时将站在对面的烈岩与猎祜紧紧缠绕起来,动弹不得。
巫盼的脸上露出阴森狰狞的笑容,抬头望向天上的条风白兽,只要献上祭品,凶悍强盛的条风就会为我所操纵,再杀死那个蝼蚁般的凡人简直易如反掌!
而在苍穹之上,条风白兽却并不肯乖乖顺从,反而掀起更加狂怒的飓风,风阵的正中央甚至连雨都无法飘进来。
萧夕与太子白泽被阻隔在飓风外缘,再也无法靠近,只好紧紧靠在山壁上。
萧夕捂着脑袋咬牙道:“该死的巫盼,刮这么大的风,他自己怎么待得住?”
太子白泽却摇头道:“但凡天下风阵,都是外面威盛,正中央倒没这么大风,不过这阵飓风乃是条风所出,并非巫盼所为。他想要操纵条风,就必须发动血祭之阵,风阵中血肉之生灵都会成为献祭给条风的祭品。”
话音刚落,便从飓风中奔窜出来两匹白首虎纹的骏马来,径直从二人身边掠过,朝着背离落风涧的方位奔逃而去。
太子白泽低声道:“这两头*感知危险,已经弃主而逃了。”
萧夕陡然一惊,朝着模糊不清的飓风中望去,那么猎祜与烈岩父子岂非都要被当作祭品?
正在这时,二人身后突然出现一个渐渐靠近的人影,太子白泽轻拍萧夕肩头:“有人来了。”
萧夕诧然回首,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来?
但见来人一袭红纱绸裳,在昏晦风雨中鲜红如霞,最令人惊奇的是,在这般狂风汹涌中,她居然步履如常,只是衣袂翻飞,飘然欲仙。
待她走近,萧夕才看清来人的腰间缠着一道*软鞭,不由惊道:“执歌,怎么是你?”
来人停下脚朝着萧夕望过来,一张俏烈脸庞,眉眼微红,正是执歌。
执歌朝着晦暗不清的狂风中望了一眼,急忙问萧夕:“猎祜哥在里面吗?”
萧夕正准备点头,却又忙阻拦道:“你别进去,里面现在很危险!”她想要扑过去拉住执歌,却被狂风吹得根本无法迈出脚步。
执歌轻轻摇头:“萧夕,不必拦我。我要去找猎祜哥,无论是谁都拦不住我。”说着便径直朝着狂风中走去。
萧夕眼睁睁看着执歌走进危险无比的风阵,心中顿时感到一种强烈的无助与恨意,既恨巫盼的狠毒,又恨自己毫无助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朋友身陷险境。
就在这时,萧夕怀里骤然传来一阵灼热,在寒风冷雨中就如同一股燃烧的火焰,那里正是放着昆仑神镜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