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夕不由苦笑,若是棙如看到刚才太子白泽与云轩争执吵架的场面,不知会作何感想。
棙如领着萧夕一路沿着走廊朝里面走,萧夕见宅邸虽大,但是却没几个仆役,便问道:“听说你家是做镖局生意,怎么人这么少?”
棙如笑道:“阿父生性喜静,所以特意在春柳巷里居住。”
正说着,便听见有人低声呼喝,伴随着飒飒风声。
萧夕朝着左侧敞开的小院里望去,但见合吾尧臣正挥舞着青铜龙雀,腾挪扫劈,犹如一头猛虎般威风凛然。
棙如唤道:“阿父,萧夕姑娘来看您了。”
合吾尧臣这才收势,朝着萧夕走过来,却轻斥棙如:“怎能对郡尹大人无礼?”
萧夕忙笑道:“尧臣贵公,我今日来是作为猎祜与棙如的朋友,并非郡尹,您对我也请随意些才好。”
合吾尧臣没想到萧夕年纪轻轻,不仅才高,而且荣升郡尹后居然还能够这般谦和,不由露出称赞神情,想来自己没有看错人,愈发坚定内心的打算,于是将青铜龙雀交给棙如:“你去帮为父把刀放好,为父有些话要与萧夕姑娘谈。”
棙如有些疑惑地望了合吾尧臣一眼,不知阿父怎会跟只有一面之缘的萧夕密谈,而且还要避开自己,然而眼下不便相问,只好接过青铜龙雀转身离去。
见棙如走开,合吾尧臣的神情突然一变,竟然径直对萧夕跪拜下去,沉声道:“我有一事相求,还望大人看在猎祜的份上,答应我的请求。”
萧夕见其突然行此大礼,吓了一大跳,忙上前扶起合吾尧臣道:“你是猎祜的阿父,但凡有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吩咐就是,何必行此大礼?”
合吾尧臣心想萧夕果然是个仗义之人,便对萧夕叹道:“不瞒你说,府上如今即将遭逢灭顶之灾,我想请大人施以援手,救犬子一命。”
萧夕震惊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谁要杀你们?”
合吾尧臣一声沉叹,缓缓吐出两个字:“十巫。”
春风轻荡,软绿柳枝从墙外斜垂进来,映着白墙轻柔摇摆。
萧夕微颦眉道:“难道是因为贵公杀了巫盼,所以十巫要来报复。”
合吾尧臣轻轻颔首:“正是,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派人来找我。”
“那贵公为什么不带着烈岩兄弟先出去暂避一下,也许会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轻风吹乱合吾尧臣垂落在鬓间的白发,他没有犹豫,便摇头道:“当日猎祜埋伏巫盼,我执青铜龙雀斩杀巫盼,就已经料到今日之结果。老夫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不想让三个儿子为我陪葬,所以希望萧夕大人能够帮老夫这个忙。”
萧夕沉吟道:“我能帮你什么忙,贵公尽管吩咐。”
合吾尧臣没想到萧夕知道事情之凶险,居然还愿意被卷进去,不由感叹道:“老夫走南闯北这些年,遇上如大人这般勇敢仗义之人真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