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夕从雨幕中走出来,对小孩温笑道:“你在唱什么歌谣?”
小孩见了萧夕,倒不惧生,仰头便答道:“这是阿娘教我唱的。”
萧夕接着问道:“是什么样的大鱼,居然会织布?”
小孩正要回答,却听背后传来妇人急切声音:“客人,小孩子胡乱唱的,莫要当真。”
妇人一进来,便将小孩赶走,显然不愿萧夕再跟小孩说话。
萧夕却假装无事道:“主人请别见怪,我只是从没听过这样奇怪的歌谣,所以随便问问。”为了打消妇人怀疑,萧夕又递给妇人十个铜贝,“家里还有吃食么?给我们送些来。”
妇人神情这才舒缓:“原来客人腹中饿了,我这就去送些吃食过去。”说着便转身朝厨屋走去。
萧夕笑道:“我跟你去拿,免得你还要跑一趟。”
妇人却拦住萧夕,表情异常紧张:“不敢劳烦客人,还是让我独自去弄,客人请回屋。”
这是执意不想让自己去厨屋,萧夕没有坚持,含笑道:“好。”转身便回到屋里。
一合上门,萧夕的神情就变了,看了太子白泽一眼,颦着眉道:“厨屋里定然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妇人执意阻拦不肯让我进去,定是心里有鬼。”
太子白泽轻咳数声,知道以萧夕心性,恐怕恨不得立刻就要弄个水落石出,于是轻声劝道:“稍安勿躁,你若真有心要查,不如等到去濯浪郡城,再派遣官差来查,岂非比独自涉险更稳妥。”
萧夕却道:“我自然不会一个人去。”她朝隔壁一指,“那里不还有两个人么?”
正在这时,妇人送来吃食,萧夕打开门接了,故意道:“我们明天一早还要赶路,今夜很快就要休息,若没有什么事,就不要来打扰。”
妇人脸上明显露出安心的表情,忙答应着走开。
萧夕合上门对太子白泽交待道:“你先吃,待会儿把灯给熄灭,这样妇人就不会总是怀疑。”
太子白泽劝阻无用,只好轻叹一声:“那你自己小心。”
萧夕轻笑着安慰道:“别怕,我现在也算有点本事,你是知道的。”
太子白泽轻哼一声:“还不是云轩肆意妄为,兵行险着,你的性命险些就没了,以后无论再做什么事情,一定要先跟我说。”
话音刚落,窗外便响起“扑哧”一声轻笑:“小胎果,萧夕又不是你媳妇,管得倒紧。萧夕,还不快出来,天都要亮了。”
外面明明才刚入夜,又是付月故意说给太子白泽听的气话,萧夕忙安抚要发作的太子白泽,轻声道:“我自会小心,等我回来。”说着便轻手轻脚出去。
自从萧夕汲收条风后,身体变得愈发轻盈,就像总被风给托着似的,做起这种摸黑的事更是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一阵轻风涌过寂静的院落,两个人影转到厨屋背后的窗牖,轻轻一推,居然被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