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夕心里一暖,轻轻回以微笑。
春雨潺潺,愈到日暮愈阑珊,后厢正屋里,萧夕望着帘外的雨色,在屋里踱来踱去。
太子白泽温声劝道:“等棙如回来至少要明天早上,先吃饭吧。”
萧夕摇头道:“我不饿,你先吃吧。”听见他轻咳两声,又叮嘱道,“夜雨天凉,你喝了药就早点歇着,身子才刚好些别又着凉了。”
太子白泽望着萧夕一直盯着窗外,知道她心里着急恨不得亲自出城去,却碍于身份只得困守在这里,不由轻叹,看她这副焦切模样,自己怎么能安心呢?
突然,院门传来仆役的劝阻声:“大人,您不能进去,郡尹大人吩咐过,谁都不能进后厢,哎呦……”
院门被人给推开,一个人冒着雨急步踏进来,后面跟着几个捂着腿的仆役,看来是被来人给揍了。
这声响早已惊动屋内的萧夕,她掀帘走出去望去,竟然是瞿鸢祭酒冒着雨独自闯进来,大概是一路来得太急没带伞,身上都被淋得湿透。
萧夕急忙对仆役道:“不得对祭酒大人无礼,都退下去。”
仆役们本来也不敢真的阻拦瞿鸢,听萧夕发令,忙转身退去。
瞿鸢站在庭院中的青石路上就要跪拜下去,口中道:“下官贸然冲撞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萧夕扶着瞿鸢站起来,虽不知其为什么要冒失闯进来,但是也知道瞿鸢素来沉稳,定不是有意,便携着瞿鸢走进正屋,对太子白泽道:“快去拿帕子来给祭酒大人擦擦脸。”
瞿鸢却神情凝重摇头:“大人不必在意下官,下官有急事要禀告大人。”
萧夕颔首笑道:“再急的事也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体,更何况你上次的伤才刚好。究竟是什么急事?”
瞿鸢望着萧夕,犹豫几番才沉声开口:“下官认为沐齁郡丞就在今夜会谋反。”
萧夕一惊,紧紧盯着瞿鸢问道:“祭酒大人可有凭据?”
瞿鸢对着萧夕缓缓跪拜,俯首道:“下官并没有凭据,也许大人会以为下官是胡言乱语,意图打击郡丞,但是下官是真的担忧大人之安危,所以在听说郡尉大人带兵出城后,才会急忙赶来禀告。”
这时侍立在旁边的太子白泽突然眉头一皱,出声道:“祭酒大人是因为郡尉带走全部兵士去缉捕盗贼,今夜城中防卫空虚,所以担心郡丞大人会借此机会杀害郡尹大人?”
瞿鸢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悉数都被这个伺候萧夕的奴隶所猜中,不由一愣,颔首道:“没错,城中戍卫不足百人,而郡丞府上豢养部曲足有五百人,郡丞若在今夜发难,根本无法保障大人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