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夕望着太子白泽离去的身影,庭院草木在雨中摇曳,朦胧了那人的背影。
俄顷,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好端端的,你哭什么?”
萧夕从怔神中清醒过来,一摸脸颊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什么时候居然流下泪来,她吸了口气把泪水擦拭掉,回身对端着水盆进来的付月道:“我嫌自己命不好,为自己哭一下不可以吗?”
付月不知她又回忆起什么伤感的事情,反正只知道她此刻心情不好,也不敢再跟她抬杠,只叹气道:“当然可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你先梳洗一下,我出去了。”
他出去的时候顺手掩上门,一回身瞧见白狐正坐在走廊的栏杆上看雨,付月走过去搭话:“狐兄真有心情,在此赏雨?”
白狐居然也叹气起来:“只是记起当年在巧州歌舟上正值年少,也是这样的雨天,红烛罗帐最是风流,而今在这茅檐下,仍旧是一样的雨,却只觉得悲欢离合甚是无情。”
付月轻轻苦笑一下:“我明白。”一人一狐便不再言语,都怔怔望着连绵雨幕。
巧州城长乐坊的大门外,华灯初上,风中带着微醺的气息,夹杂着芬芳馥郁的香气。两个人站在门外石阶下,五彩纱灯照耀下,不断有客人进进出出,身上都镀上一层梦幻般的色彩。
付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好像有点忐忑:“白兄,咱们一定要进去么?”
身旁的白衣的公子眉眼妩媚风流,挑眉道:“你是不是被萧夕管得太严,很久没来这种温柔乡了吧?”
付月嘴角微微*一下:“那倒没有,吃喝嫖赌她倒没限制我。”他从怀里取出一个不算大的钱袋,在白衣的公子眼前颠了颠,“可是咱们身上总共只有这么些钱,来这么高档的场合,待会儿会不会因为钱不够被人给赶出来,那样会被萧夕给笑话的。”
白衣的公子不屑道:“你好歹也是威震海内的上古妖魔,怎么就这点钱?”
付月反驳道:“就这点钱,还是萧夕给我的零用钱一点一点攒下来的,要不是我,你可就身无分文了,连身上这身衣裳都还是我给你置办的,要不是你说要带我去好地方,我肯定跟着萧夕去蹭酒喝。”
白衣的公子懒得搭理他,干脆一摇手中折扇:“瞧你那点出息,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别说废话了,跟我进去便是。”说着便潇洒踏着大步走了进去,付月轻哼一声,跟在后面。
长乐坊后面临湖,坊内只接待客人,真正的乐趣便是乘坐彩坊泛舟湖上。二人刚一进去,便有满头珠翠的中年妇人迎上来,将二人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看其年纪不老,但是却看不出来历,于是招呼道:“二位客人里面请,不知二位有没有约好的姑娘?”
付月道:“这里的姑娘还得提前预约吗?难道不都是在房间里等着客人上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