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犬正在门口跟侍卫交待,牵巧趁机从地上爬起来,她突然愤恨地朝着灼犬瞪去一眼,满脸愠怒中却又有一种坚强,她的身后是大开的窗牖,外面的浓浓红光把她的身影映得分外璀璨。
灼犬突然有一种驾驭不了眼前这个女人的感觉,就好像明明禁锢在身边的小兽却即将要挣脱束缚,哪怕代价是全部的生命。
“你要干什么——”灼犬朝着牵巧伸出手。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牵巧突然转身朝着窗牖攀上去,然而纵身一跃,居然从高耸的石楼上跳了下去。
灼犬大吃一惊,慌忙扑到窗牖朝底下望去,却只看见黑暗中牵巧身上那一抹五彩绸衣隐隐约约,直直坠落下无尽的深渊,转瞬即息。
他呆了呆,没想到牵巧居然性情如此刚烈,这个女人虽然微不足道,但是这个时候死去,势必会引来骚乱,要知道巧州前来送亲的使者就在不远处的地方。巧州牧的女儿居然在联姻的大婚之夜死去,无论如何都会招来巧州的怀疑。
灼犬定了定心神,对门外的侍卫吩咐道:“快去禀告阿父,就说巧州牧的女儿跳楼死了。”他咬着牙说出这两句话,汗水已经从额头上滴落在地上。
深蓝苍穹中,银河如雪,夜空中突然划过一抹璀璨的流星,转瞬即逝。
萧夕的眼眸中映出那抹流星的璀璨痕迹,她的心里突然乱跳一下,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萧夕,你怎么了,觉得不舒服吗?”坐在萧夕身边的太子白泽见她一整晚什么都没有进食,神情也似乎有些不对劲,于是关切询问。
萧夕的眼神却紧紧凝望着牵巧所在的石楼,冰冷坚硬的墙壁被熊熊火光映得绯红,好像被鲜血泼溅过一般。
她突然站起身,面朝着石楼方向,开口道:“我要去见雄州牧。”
太子白泽连忙跟着站起身来,拉住萧夕的衣袖,轻声劝道:“别着急,耐心些,这里是在雄州,不要贸然行事,还是等到雄州牧主动召见我们为好。”
萧夕低下头,似乎还在犹豫,这时有侍卫走过来,对萧夕一行人道:“州牧大人要见你们,跟我来。”
侍卫虽然神情装作很镇定,然而萧夕却发现他的背部已经被汗水浸湿,有些不太寻常。但是她没有发问,而是示意太子白泽与柳风一同跟随,穿过仍旧在狂欢的人群与篝火,径直朝着石楼方向走去。
雄州牧已经在大厅中等候,四面墙壁上都挂着火把,雄州牧坐在最上首,灼犬站在他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