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夕表示极大的理解:“我明白,封建社会父母包办婚姻是司空见惯的事,他们要你娶谁来着?“
柔柔歪倒在一边,举起手臂乱划:“他们要我娶的人就是巧州牧的独生女儿。“
牵巧,原来是她,萧夕心里一怔,巫族这是要联姻来着?
暴雨倾盆,跌打在屋瓦上如豆子洒落,萧夕沐浴更衣后,虽然已有倦意,却不愿入睡。灯影明晃跳跃,她就倚坐在桌案前,闭目养神,呼吸清浅。
不多时,有婢女进来禀报:“大人,两位客人都已经安顿妥帖,就住在东厢的客房里。”
萧夕没有睁眼,又低声问:“解酒汤送过去没有?”
婢女答道:“已经按照大人的吩咐,都送过去了。”
萧夕还想问点什么,但是心烦意乱,于是挥手示意婢女下去,独自在房里听了一会儿雨声,夜已深,她在房内踱步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推开房门走出去。
她沿着栏杆漫无目的地在府中走着,大雨瓢泼,廊檐上的灯笼被吹得狂摇不定。
东厢的月门就在咫尺,萧夕却在门口打转,皱着眉。
“为什么不进去?”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和着雨声有些模糊不清。
萧夕不由一惊,转身望去,昏黄灯影下站着太子白泽,穿着薄衫,披散着头发,被风一吹,衣袂轻翻,似乎湿了一片。
还好不是巫即,萧夕微微松口气,收回眼神,有些心不在焉,低声道:“穿这么少,当心着凉。”
太子白泽没应声,只生生站在那里,许久都不开口说话,好像一块木头一般。
萧夕又随口问道:“你今天给牵巧姑娘弹曲子听了么?我还当面夸你琴曲弹得好——”
话未说完,却被太子白泽硬生生打断:“牵巧姑娘是你带来的?”
萧夕点头道:“没错,她说想见见你,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把她带来搪塞我,然后自己跑出去跟别人私会!”萧夕的话再一次被打断,这一次太子白泽的语气里压抑不住的怒气。
萧夕不由一怔,忙辩解道:“不是这样的,是牵巧姑娘自己要跟我过来,我会遇到巫即也只是巧合,我只是见采言久久不回来担心他会迷路,所以我才去找他,结果就碰上巫即。”
“那你为什么要把人带回来?又为什么这么晚还要来东厢?”太子白泽又质问道。
“那是因为他们是来跟州牧求亲,身为典客负责接待外州客人本就是我的职责,把人带回来也无可厚非呀。至于我为什么来东厢,那是因为、因为……“萧夕一时语塞,”整个府邸都是我的地盘,难道我自己随便走走散散心也不成?“
太子白泽愈发高声道:“你一天到晚都不会去找我,却反而在深夜冒着大雨到这里来散心,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难道以为我会不知道?“